虑,去喂什么人。沈昼叶立刻像做你画我猜一样发起了联想,她想起陈啸之那instagram上那些女的,又想起陈啸之石破天惊的的那句“我这么多任女朋友”,端着碗沉默了三秒。“……”三秒后,沈昼叶颤声开口:“奶奶,这汤我不喝了,榨菜有吗?”沈奶奶一愣:“那小伙子熬得蛮合你胃口的吧?你不就好喝这口鲜甜吗?”“是――”沈昼叶拖长了声音,悲痛道:“但是我症状又升级了一点儿,在做完自己的心理疏导之前,估计是吃不下他做的饭了。”沈奶奶眉毛一抬:“症状升级?心理疏导?”沈昼叶跑去柜子里找榨菜――她奶奶买了罐榨菜拌凉菜用,此时被沈昼叶找了个小盘儿夹了两筷子榨菜进去,端回去就白米饭。热汤被她晾在一边。
    “症状升级……”沈昼叶夹了一筷榨菜,温和地说:“……奶奶,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觉得这个汤他肯定做给别人喝过,而且他对另一个喝汤的人,也许比对我要好。”
    沈奶奶住的离大学相当近,步行可达,沈昼叶吃过早饭后,溜溜达达回了大学。她抱了自己的电脑和手机,还拿上了她奶奶的饭卡和证件,这次总算没被门卫盘查――上午便在图书馆泡了过去。沈昼叶找文献时由衷地心想,我就是死了,也得死在这,世上应该没有比我校数据库更爽的东西了。
    沈昼叶身边堆满了厚书,演草纸在一边铺着,她头发整齐地扎在脑后,马尾辫卷卷茸茸,她用铅笔演草,抬头看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她已经打了许久交道的数据。陈啸之提出的假说仍停留在假说阶段,他认为这是可行的,但是却找不到证据去证明它,暗物质至今未被观测,它是只活在理论里的数学。沈昼叶在回国后仔细思考,部分认同了陈啸之的观点――还有一些她觉得有价值的争议,她打算等陈啸之有空了再和他讨论,尽量达到一个互相说服的平衡点。然而局面其实就是僵局。
    而沈昼叶,这段日子,就是想试试看,能不能打破这个僵局。
    阳光洒在她花花绿绿的、背面印满了古汉语讲义的演草纸上,沈昼叶一手捏着自己的眼镜,慢慢蹭着头发,抬头望向电脑屏幕。
    “……”一无所获。图书馆几乎被本科生占领,沈昼叶旁边年轻的学生应该是沈昼叶的直系学弟,正埋头苦搞量子力学,看上去都快疯逼了。沈昼叶看了那素不相识的学弟一眼,想起自己刚开始学量子力学的时候――那可真是够恶心的。可是,其实那时的痛苦,在科学研究的维度上,甚至都算不上跑道。
    那都是前人总结了的精髓,是板上钉钉的真实和逻辑自洽,有着有正确答案的习题,有问必答的老师。可是科研不是。――科研是踽踽独行,是盲人摸象,导师只负责导,其实和你一样不知道“能不能做出东西来”,“我只是猜我可以”,本质都是靠拼。而且,摸到最后,可能还会发现那根本不是大象,其实是一只老虎。……从头错到尾。
    沈昼叶完全没指望自己一上午能有什么突破,一到饭点就把电脑一合,夹着去吃饭了。
    她夹着笔记本,单肩背着书包,在昏昏的白昼穿过未名湖。沈昼叶的金边眼镜卡在书包的侧袋上,晃晃悠悠的――她长得显小、稚嫩,这种打扮却令她有种知性闲散,却又稚气未脱之感。
    大湖清澈透亮,博雅塔斜斜地倒映其中。
    沈昼叶就是在那里,看到那两个人的。
    第一百零一章
    光线昏沉,阳光熹微地穿透云层, 细风吹皱大湖。
    沈昼叶单肩背着行囊, 行走于波光荡漾的湖畔, 准备去食堂随便刷点儿吃的对付下, 一抬头, 却在远处看到了两个熟悉的、正在热切交谈的身影。沈昼叶:“……”……怎么看怎么像陈啸之和李磊。
    这俩人沈昼叶都够熟悉:沈昼叶与李磊打了多年交道,陈啸之更是她的多年故知――沈昼叶眯起稍有近视的眼睛, 总觉得就是这两个人没跑了。她自侧袋摸出眼镜, 往鼻梁上一架, 定睛细看,发现就是那两个人。陈啸之和李磊并肩走在路的另一侧, 老松掩映着他们。那两个人与沈昼叶离得很远, 柏油马路将她与那两个人分成泾渭分明的两个世界。
    沈昼叶:“……”风萧瑟地吹了过去,沈昼叶看见陈啸之昂贵的衬衫袖口稍稍挽起,大概是要来见合作对象的原因, 他穿得十分正式,鼻梁上架着金边眼镜;李磊则带着一丝巴结与这年少有为的才俊说话。陈啸之则对李磊礼貌微笑, 又对他的话作出了友好的应答。
    沈昼叶与他们离得颇远, 天气阴沉乌云虬结, 还有古老蓊绿的树影掩着, 因此那两个人谁都没发现有一个熟人的距离与他们如此之近――他们虽没发现,可他们交谈的对话内容, 却被多事的风一丝不苟地传进了熟人的耳朵。“……等下个学期设备到了……”李磊说。“实验室的安排……”陈啸之友好的声音传来:“……李老师,您这个协调起来需要多长时间?”
    沈昼叶:“……”
    “……陈教授……”他们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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