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沈昼叶在茶几旁坐下,托着腮帮,好奇地问道:“陈啸之,你当时喊我名字做什么呀?”陈啸之:“啊?”他说着又站起来,蜡烛被烧灼的苹果香气弥散开,陈啸之四处找手电筒,烛光将他的身影映得颀长。
    “就是我们吵完架,”沈昼叶认真地说:“我冲出去之后,我看到你拍电梯门,一边拍一边喊我名字……为什么?”陈啸之:“……”陈啸之苍白认命道:“他妈的绝了,你怎么可能没看到。操。”
    沈昼叶看着他,眼睛里盛满闪闪发光的好奇:“别骂人。G――所以到底为什么?”陈啸之拉开一个客厅的抽屉翻找,边找边道:“……我以为你在电梯里。”“我在电梯里?”沈昼叶一愣:“然后呢?”
    陈啸之:“……”“你是真的傻还是假的傻,”陈啸之温和地问:“我不是在骂你……你现在也不允许我骂你,对吧?”沈昼叶点了点头,严肃地说:“我不能骂。”
    陈啸之温柔和善地说:“所以我不骂你,只问你――你是真傻假傻?”沈昼叶头上飘出个极其茫然,极其天然呆,完全不知道陈啸之为什么又人身攻击的,天大的问号。“……,”陈啸之看到那个问号,简直他妈气不打一处来,怒道:“我看你是真的他妈有问题――沈昼叶我以为你进电梯了你懂么,你停电的时候在电梯里怎么办?停电了你怎么出来,万一电梯往下掉呢?你是傻子,非得把这些都说出来?啊?”
    沈昼叶:“……喔!”“……傻子,”陈啸之极力忍耐着即将喷涌而出的刻薄,半点心平气和都无地说:“你就是个傻子――沈昼叶你他妈不让我骂你,但你最好记住,我本来是想骂你智障的。”沈昼叶无法反驳,只得屈辱地点了点头,接受了针对自己的人身攻击。
    烛火阑珊,陈啸之合上客厅的抽屉,刻薄地问:“晚饭吃什么?”“……随便吃点就好了,”沈昼叶自知理亏,乖乖地坐在茶几前,对这家的少爷说:“……泡面也可以哦。”陈少爷:“说得跟真的似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真给你烧开水吃泡面你能吃了我。”沈昼叶嘴硬道:“你瞎扯,你又知道了,你梦里的我吧?我才不是那种挑剔的人。”
    陈啸之连个眼神都不给她,冷淡地道:“我去冰箱看看弄点吃的。你拿着这蜡烛去我房间找一下手电筒――我房间里还有一个。”
    沈昼叶:“……”陈啸之少爷走得头都不回,直接拐进了厨房。
    沈昼叶有点庆幸地心想还好躲过了晚饭吃泡面,抚了抚胸口,然后在漆黑的客厅中,将那一支草绿色的、散发着香气的小蜡烛捏了起来。
    落地窗外,无尽星空连绵铺展,沈昼叶揉了揉哭得发热的眼睛,抬高了声音,问:“陈啸之,你房间在哪?”陈少爷在厨房吼道:“楼上――!自己找!”沈昼叶气坏了,怒道:“不准吼我――!!”
    ……陈啸之的房间倒是不难找,因为他连门都没关。他家楼上打通了一整层,沈昼叶手里捏着香薰小蜡烛,摸黑摸索过去,然后找到了陈啸之的房间――十分具有标志性,门口贴着一张NASA的创世之柱海报。
    沈昼叶小心翼翼推门进去,突然感到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的感觉。陈啸之的卧室相当干净,黑黑的,什么都看不清楚,甚至还有一股非常浅淡的、好闻的洗衣液香气。沈昼叶一进去就觉得面颊有点发红,有种难言的悸动,和几不可查的似曾相识感。沈昼叶在门里听见陈啸之在楼下翻炒什么东西,忍不住先打量了一下这个房间。
    这房间陈啸之应该已经住了很久,墙上贴满了他的各项荣誉与奖状,甚至还有一个柜子专门给他放他的奖杯。沈昼叶凑到奖杯柜前看了一眼――他十五年的人生就已经将这柜子摆得满满当当,里面流金烁银。沈昼叶用挑剔的目光审视了一下,觉得陈啸之拿过的荣誉可能比自己多,但是没有自己精――连三好学生都贴到墙上,可见陈啸之贴奖状时并不挑。三好学生,顾名思义,好像是小学的时候拿的奖吧……小美国人眯起眼睛看着陈啸之的(直辖)市三好学生、(直辖)市优秀学生干部等林林总总的一墙奖状,总觉得这些个奖项名字极其幼稚,都是小学作文里才会拿来用的。奖名幼稚,含金量不行。另一位尖子生挑剔地想,陈啸之这人不行啊。沈昼叶在华盛顿时也有个差不多的柜子,就摆在她爸书房里,专供陈列一堆沈家小姑娘从小到大拿的荣誉、奖杯和证书,可惜有一些奖杯太大,回国时没能一起带来。
    ……我的奖杯。
    沈昼叶立即低落了下来,不再打量那一墙金光闪闪的奖状和奖杯,专心去翻找手电筒。她翻了一下陈啸之的枕边,又摸了下他平时写作业的桌面,因为黑暗还不小心碰倒了一架天文望远镜――一无所获。而沈昼叶刚想下去告诉陈啸之这个不幸的消息,就一抬头,看到了书柜上上一个巨大的、花瓶般粗细的,黑色金属圆柱体。
    沈昼叶:“……”
    理工男这种生物太奇怪了,沈昼叶眼睛都变成了‘= =’的等号眼,并且想起她爸原先花了三百刀――也就是两千多人民币,从沃尔玛扛回一个军工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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