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里响彻四月的春雷,雨水落满大地,万物鲜活青春盎然,OO@@的则是花苞破土而出的声音。
    ‘难怪我这样想依赖他。’春夜的第一支迎春花说。它的花苞绽出点鹅黄花瓣:‘难怪我总觉得他这样熟悉。’郁金香抽出嫩绿的条儿,像是母亲一样教导:‘他可能是为你天造地设的。’
    ――他该是你的,千万春花与风少女的心中唱诗般唱道。你在他身上看到的那些碎片,你在他身上看到的废墟与春意盎然,无一不属于你。他不该属于别人。你不能让他走,昼叶。那一刹那春花夏雨齐齐低喃。他是你的,无关男女,每个人在世上都迷失了一根肋骨。
    ‘一根肋骨。’上帝自伊甸住民身上取走的、最靠近心脏的一部分。他的半身。
    沈昼叶紧张地捏着自己过长的红白校服袖口,在萧索北风中,对陈啸之复述:“――这就是缘分。”
    要让他相信你们有缘。神棍一点。要让他以不一样的眼光看你。沈昼叶的手指都在发抖。
    “我……”沈昼叶话音控制不住地发颤:“我们能、能在这地方有共同……”有共同的爱好,能一起来竞赛――突然发抖干什么,沈昼叶你这个关键时刻掉链子的辣鸡!沈昼叶特别想给自己两巴掌。
    然而陈啸之看了沈昼叶一眼,平淡地开了口:“――的确是缘分。”
    沈昼叶发着呆,但是她一向发呆也不老实,必须得玩着点什么才行。她将鞋尖儿碰在一起,发出嘣嘣的声音。陈啸之坐在她身边晒太阳,一言不发的,两个人却不觉得沉默尴尬。过了一会儿,沈昼叶决定好好表现,又拿起还温着的牛奶喝了一口――草莓牛奶温着是一股更糟心的味道。沈昼叶:“……”
    呜,总算理解为什么三毛会在荷西问她‘吃的多不多’的时候说‘不多,不多,还能少吃点’了……原来还觉得荷西克扣三毛的口粮,是个抠门的鬼……沈昼叶宽面条泪地想,我得先想办法洗脱我娇气的罪名,陈啸之耐心这么差,肯定不喜欢娇气的。热草莓奶真难喝,落泪了。沈昼叶被奶腥味呛得红了鼻尖儿,心想女人心机起来真的什么都可以做……
    饲养员看了一眼,拧起眉头:“奶凉了没?”说着他不等沈昼叶回答,伸手一摸小姑娘手里的奶盒子――草莓牛奶盒子热腾腾的。陈啸之:“……”
    靠,为什么不说?还喝?陈啸之烦得头都要炸了,沈昼叶今天怎么了?
    然后沈昼叶揉了揉自己的脸,又喝了一口奶,问:“我有个问题,能问吗?”陈啸之道:“你说。”
    “……嗯,陈啸之。”沈昼叶笑了起来,甜甜地问:
    “――你当时写的阿十是谁呀?”
    冬日暖阳落在树梢,点点地落在青石砖上。一只橘色小奶猫轻巧巧地穿过丛丛落叶,踏过阳光斑驳的枯草与青苔,停在沈昼叶脚下,开始娇娇贵贵地舔肉爪爪。“嗯?”沈昼叶无意识地撸起那只舔爪的小奶猫,问:“阿十是谁?”
    陈啸之:“……”“哎呀这只猫好可爱……”沈昼叶撸了两下,把那只小奶猫举了起来,捏着它细细的小爪爪给陈啸之看,笑眯眯地说:“给你摸摸它的肉垫!”陈啸之说:“不摸,我不喜欢猫。”沈昼叶笑起来,将那只乖巧可爱的小橘猫的肉垫在陈啸之的手背上压了一下,小奶猫肉垫儿又小又软,压上去时小猫还奶里奶气地喵了一声。
    陈啸之:“……”“你他妈就到处抱猫,”陈啸之抽了一下沈昼叶抱猫的爪子,狠狠地道:“――奶猫不能随便抱懂么?”
    沈昼叶几乎都习惯被骂了,悻悻地放生了那只喵喵叫的小猫。
    “――阿十是谁,”陈啸之拧着眉头道:“你知道了好做什么?嘲笑我?”沈昼叶立刻撇清关系地摇了摇头。那小猫特别自来熟,沿着沈昼叶的小腿跑了一圈,然后又蹭了蹭陈啸之的鞋尖儿,一溜烟跑了。
    沈昼叶诚实地说:“只是好奇。因为实在想象不出你这种人,居然还会想念一个人到,把‘希望他回来’写在梦想栏里。”
    陈啸之:“……”沈昼叶挠了挠耳朵,非常不怯地问:“……阿十,所以是人,还是宠物?”
    陈啸之知道她是真的想不起来,连他自己也不打算纠结这件事儿了――但是实在是,他活了十五年都没被问过这么找打的问题。而且沈昼叶还看起来特别理所应当。陈啸之连想都不想,怀着满腔恶意道:
    “――阿十是我养的猪。”
    沈昼叶笑得像是春天一般。他们坐在小路旁,落叶被吹得满地翻滚,小姑娘的脸被吹得发红,她和陈啸之谈天说地,午休的三十几分钟几乎不够使。
    他们聊了很多东西。从沈昼叶的科学展,她亲手做的蒸汽动力的小火车――到陈啸之初二时去伯克利与斯坦福的游学。沈昼叶去过好几次NASA,最后一次是在她初一那年,临走时她还央求纪念品商店的大叔将凯瑟琳?约翰逊的名字印章印到她的胳膊上。陈啸之笑着问:“你见过她真人么?”沈昼叶笑道:“见过!我现在还有她的签名……”b

章节目录

梦里什么都有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凡人书只为原作者星球酥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星球酥并收藏梦里什么都有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