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的人,眼角泛红,双拳紧握。
    好半晌,才低哑的唤了声,“沅沅。”
    床上的人依旧躺着,只是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定定的看向他。
    宛若琉璃般,耀耀生辉。
    裴元彻心口温热,坐到她身旁,满是关怀的凝视着她,“你现在感觉如何?”
    他声音都放得很轻,小心翼翼的,唯恐大点声就会吓到她。
    顾沅默不作声,只静静地盯着眼前的男人。
    他年轻,英俊,高大,双眸是热忱而纯粹的爱意,如炽热的火焰,快要将她融化。
    他也狼狈,英挺眉眼间是掩不住的疲累,眼窝深陷,下巴也冒出一圈青色胡茬。
    他就这样,不眠不休的守了她整整三个晚上。
    这些,她都知道。
    这三日,她的意识躲在躯壳中,能听到他与她说的每一句话,能感受到他的焦急与悲伤,可她……却不想苏醒。
    她脑子很乱,乱到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记得,她明明是死了的。
    在她二十六岁那年,在她与裴元彻第一个孩子的忌日里,她饮了一杯鸩酒,选择解脱。
    可她怎么又活了过来?
    重新回到了十六岁,再一次嫁给了裴元彻,成了这东宫太子妃。
    前世种种,与这辈子的种种,两拨记忆,在她的大脑中交错闪现,像是一团混乱交错的丝线。
    她记得前世,裴元彻毁了她的名节,她与文明晏逃跑,被他抓了回来。
    她想一死了之,他将她压在墙上,捏着她的下巴,警告她,“你若敢死,孤会让你的父母兄嫂,或者你的文哥哥,与你一同陪葬。孤说到做到的,你不信,尽可以试试。”
    她不敢试,裴元彻就是个疯子,她不能拿亲人与无辜之人的性命去冒险。
    她自暴自弃的想,既然他想娶她,那就娶吧。
    她嫁给了他,在新婚夜,她发现她怀孕了。
    孩子,便是在那一个噩梦般的夜晚留下的。
    那一刻,她捂着小腹,心情很复杂,复杂到无法言喻。
    裴元彻气得脸都绿了,质问她,这个孩子是她与文明晏的孽种么。
    她只觉得可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带着报复的心理,对他道,“是啊。”
    她永远忘不了他当时的样子。
    他拳头捏得很紧很紧,狠狠地朝她砸来。
    她以为他要打她,平静的闭上眼睛,心道,打吧打吧,最好打死她,反正情况也不能更糟糕了。
    但拳头没落在她身上,而是用力的砸在床边。
    “砰”的一声,那精致的雕着龙凤的床柱,裂开了一大块。
    鲜血,从他的指缝间滴答流出。
    他恨得眼睛发红,抱着她,发疯般吻着她,占有着,掠夺着。
    比那个风雨大作的中秋夜,更加狠辣。
    之后过了段日子,他像是接受了这个事实,平静了下来,待她浓情蜜意,温声细语。
    直到有一天,他端来了一碗药。
    他温柔的诱哄着她,“沅沅,喝下这碗药,我们重新开始。”
    那是一碗堕胎药。
    她颤抖着打翻那碗药,指着他的鼻子叫他滚。
    他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紧紧地捏着她的手腕,眸中是疯狂的执着,又带着几分卑微的祈求,“这药是孤特地找人配的,对身子损害很小。咱们再好好调养,还是会有孩子的……属于我们俩的孩子,我和你的孩子。”
    他癫狂的眼神,让她害怕。
    最后那碗药,她以死相逼,到底没喝下去。
    她原以为,他该死心了。
    不曾想,她听到了文明晏的死讯。
    人一派去儋州,就死在了半路,说是巧合,简直巧合得过分。
    她毫不怀疑,裴元彻干得出这事。
    他就是个疯子,杀个人而已,对他来说算什么。
    他连她腹中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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