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抓着小被子,将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得。
    “要不,我帮你场景再现一下,肯定能记起来!”
    乔青“唰”地拿被子盖住了头,他以前会觉得她漂亮可爱真是完全疯了!
    “好了,别逗他了。”
    支北观颇为无奈地走过来,然后将床边的,专属于乔青的那一整盆冰镇荔枝都塞到了她的手里。
    竟然拿吃的堵她的嘴!
    不过,夏天这么热,确实该吃点冰的。叶念生没反对,专心地剥起荔枝。
    支北观将乔青的被子拉开,乔青虽然恢复了许多,但那张脸看起来还有点肿。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支北观眼神微深,语气微重。
    乔青知道这是支北观动怒时候的模样。
    支北观很少动怒,他一直表现得云淡风轻,温柔体贴,似乎对什么人,无论是好人,坏人都是一样的态度。能让他动怒的,基本上算是触及了他的逆鳞。
    自己就是他为数不多的逆鳞。
    虽然脸肿得很疼,但乔青心底还是感动的。
    “昨晚……你们去追那个黑影后,我……我听到了什么声音,很害怕,想往你们那边走,却不小心摔了一跤……摔到了赵乾尸体旁边……然后闻到了一种奇怪的味道……”
    乔青现在回想起来还觉得很恐怖。
    “火……旁边都是火,我只能往上跑,但是火越来越大,越来越快……我……我只能继续往上跑……大火烧到了我的头发,烧到了我的衣服……我没有办法,我只能……然后我被一只满身是火的怪物抓住了!我以为它要吞了我,拼命挣扎……”
    大火。
    梦里的场景。
    对上了。
    支北观微微蹙眉,难道那种古怪的气味才是这次连环坠楼案的真相?那些“被杀死”的受害者,王梅红,方天天,王克,蒋田,赵乾——他们的共同点是什么?
    凶手真正的动机又是什么?
    正在吃冰镇荔枝的叶念生歪头看了他一下:“你觉得什么人最需要求神?”
    支北观愣了一下。
    似乎提前找到答案的考试生,叶念生环顾四周,慢慢笑了:“当然是病人!”
    只有久病不治,药石无灵的病人最迫切向神灵求助。
    只有快要死去,不甘死去的病人对神灵最为虔诚。
    只有最病重,最疯狂的病人才会对夺走他人性命麻木不仁!
    就在这时,中心医院住院部走廊上传来了焦急的脚步声,几个护士正在四处寻人。
    “快找!快找!404病房的病人不见了!”
    “哪个病人不见了?”
    “就是……就是花店的那个,周晴雨啊!”
    叶念生和支北观听到这消息,神色立刻变了。
    “这人是谁啊?名字好耳熟。”乔青茫然地看着两人。
    “是周晴阳的姐姐。”叶念生答。
    “周晴阳还有姐姐啊?他姐姐生病住院了吗?怎么一直没听他说过?”乔青看两人有些慌张地往外跑,忍不住喊道,“你们两个干什么去啊!”
    乔青的病房号是416,是在住院部四楼的最东面,两人顺着走廊一直往前跑。
    404病房门打开着,里面还有其它的病人,听到声音都疑惑地看过来。
    叶念生走到周晴雨的病床边,打开床边柜,里面放着一团用来织毛衣的毛线,她伸手翻开,毛线下面赫然是几根鲜红色的神女红绳!
    “周晴雨得不是胃病,是胃癌,癌细胞扩散很快,已经是晚期了。”支北观成功从周晴雨病友口中套出了话。
    如果是胃病,根本不需要住院那么久。
    支北观探寻地看向叶念生。
    叶念生拿出手机给周晴阳打电话。
    叶念生摇头:“不行,已经关机了。”
    支北观想了一下:“我不能把阿青放在医院。”
    圣萝敢拿乔青威胁支北观,肯定会留有后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支北观不能拿乔青的危险去赌那个万分之一的可能性。
    “把他带去派出所,我哥和唐云都在那里,没人敢在所里动手脚!”
    支北观点了点头,两人再次回到416病房。
    乔青看到叶念生回来,本能地一哆嗦。
    “你得换个地方。”叶念生让支北观去拿房里的轮椅。
    乔青扒拉着病床,垂死挣扎:“不……不用,我觉得这里挺好的,不用换!”
    叶念生拿过装冰镇荔枝的果盘,朝他脑袋比了一下:“不去也得去!”
    乔青:“……!”
    刚把轮椅放好的支北观:“……”
    他们是救人不是绑架啊!
    乔青妥协于果盘威胁,一副英勇就义的惨烈表情:“好吧,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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