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木走得早,郑清秋在婆婆手里吃了不少苦,喻幸的父亲也被婆婆养歪。喻父年纪轻轻得了重病,喻幸的妈妈离家出走,再也没回来,喻父就喝药自杀。
    听说,就死在喻幸面前。
    喻幸由奶奶一手带大,没有其余人插手影响,郑清秋按照郑家家风教养,喻幸继承了奶奶的风姿,又学到了奶奶腹中诗书,小时候就区别于别的孩子。
    穷山恶水于喻幸而言,是青山秀水,养成他健康的肌理,磨练出他内敛坚韧的心性。
    长大后,更是不堕郑奶奶的风采,卓尔不群。
    他配得上像高悬的宣传片一样,高高在上的地位。
    张媛还在絮絮叨叨,不知不觉两人已经走到片场。
    庞贝今天要穿戏服和李治国在戏台上演一场对手戏,早早进了女用化妆间。
    戏曲的妆容厚重,化妆和做造型的时间都很长,庞贝是最久的一个,做到最后几乎只剩下她一个人。
    化妆师替她贴发片的功夫,接了个电话,听筒里传来的只言片语,应该是私事。化妆师有些抱歉地看着庞贝,庞贝微笑:“没关系,你出去接吧。”
    化妆师走后,化妆间里就静了很多。
    庞贝蓦然想起昨晚喻幸的那句话,“你是不是……也还在想我。”
    他说“也”是什么意思?
    他究竟知不知道“也”是什么意思?
    大概是措辞错误。
    庞贝实在无法将这句话,将喻幸以前的态度联想起来。
    他不像是会想她的样子。
    虽然最近是有些神经兮兮,不太正常的样子。
    算了,什么态度都无关紧要。
    那时候都没有挽留,现在又何来回心转意一说?
    庞贝坐得脖子都僵了,活动肩颈后,拿出手机玩。
    手机也没有什么可玩的。
    正好微信来了条提示消息,庞贝点开一看,是昭文公司公众号推来的东西,随便扫了两眼,她就退出来了,聊天界面上,排在第一的是喻幸。
    他的头像换了,以前是“倍幸”两个字,现在是一张带建筑的风景照实拍图,看风格有点像意大利那边的建筑物。
    也不是说喻幸用风景照不行,庞贝就是觉得他不是那种,会主动展示任何和自己私人事情挂钩内容的人,风景图应该是他自己拍的,因为拍得很随意。
    技术不能说差,也只能说很一般般,比以前给她拍照的时候好不到哪里去。
    庞贝的头像跟他不同,是以前拍的家里的一株她爸养的植物。
    庞贝不只是头像跟喻幸不同。
    他们两个的成长背景也很不同。
    庞中林三四十年前起家,在风口上飞跃,财富来的飞快,其实庞家家族底蕴却比不上郑清秋能给后代的影响。喻幸来自内心深处的稳重低调,谦和温润,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凝练成形,而恰恰是跨越时间的厚重感,让人发自内心地敬仰崇拜。
    从前庞贝身边都是严瑞丰这样的富二代,眼界虽然广博,精明老道,但风流有余,独独缺了一点厚重。
    人类本能慕强趋美,少女对喻幸这样的男人一见钟情,理所应当。
    只是那点不光明磊落的私心,让她常常有种抓不住他的感觉,以前给他的所有情绪,好的坏的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一点反应没有。
    一个男人让女人如此无力,可能就是她从来都没抓住过他吧。
    所以时隔三年,他还有自信问她是不是想他。
    庞贝指尖落在对话框上,终于还是点进去,拉黑了。
    她能给的,也能收回。
    化妆师打完电话进来,继续给庞贝做造型。
    陆陆续续又进来几个化妆师,各自收拾东西。
    化妆师之间都很熟稔,当着庞贝的面就聊起来了,说阮蓓一会儿要过来卸妆。
    “我记得她下午还有戏份,怎么现在就卸妆了?”
    “下午请假了,有事要走。”
    “哇,我看她下午三场戏,杨导让她请啊?”
    “肯定不让,阮蓓助理过来说让我们准备着,估计先斩后奏呗。”
    “杨导得发脾气吧?”
    “应该不会吧……毕竟是阮蓓诶。”
    当事人阮蓓正在片场和副导演聊天。
    两人有过之前同和喻幸打牌的经历,仿佛有了特殊交情,说起话来,态度比一般人亲近。
    阮蓓扫一眼不远处李治国的茶杯,问副导演:“他那什么狮口银芽,非得要苏市礼泉的水才能泡?我接自来水给他不行吗?”
    副导演有点无语:“自来水和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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