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戏拍完,薛霁就被送回了酒店休息。

    洗完澡,薛霁把自己裹成一个蝉蛹,只露出脑袋,刚闭上眼睛想舒舒服服睡一觉,突然听到有人敲门。

    她极不情愿地披上衣服,下床去开门。

    看到门外站着的人,她愣了一下,有些意外——

    陶思韵。

    “我来看看你。”陶思韵脸上没有丝毫探望人的关切神情,仿佛只是来走个过场。

    薛霁沉默了一下,也不好将人拒之门外,只能让她进了屋。

    房间里安静得有些尴尬,薛霁淡淡说了句“坐吧”,随后便当她不存在一般,重新爬上床,用被子把自己裹了起来。

    陶思韵没坐,只静静看着她。

    薛霁受不了这种微妙的尴尬气氛,打破沉默道:“如果你是来看我的,那我没事,谢谢你的关心;如果你有事找我,就请直说。”

    不要磨磨唧唧像个木头桩子一样杵在这里,耽误她睡觉。

    陶思韵看她半晌,终于开了口:“先前的那场戏,我确实不是故意的。”

    没想到她竟然是来解释这个的,薛霁再次意外了一下。

    “信不信由你。”陶思韵微抬下巴,这种情形下仍带着一丝倨傲之气,“我就算想对你怎么样,也不会用这么不入流的手段。”

    薛霁心下嗤笑:当年你插足别人感情,发照片示威,手段就很入流吗?

    “你放心,我也不会抓着这点出去黑你。”薛霁往上拉了拉被子,淡淡回道。

    陶思韵肯纡尊降贵来看她,多半是担心她会借题发挥,出去大肆宣扬,毁了她与世无争的仙女人设。

    否则,以她那骄矜惯了的性子,决计不会低这个头。

    听见薛霁直白的话,陶思韵的面色难看了几分,不过很快又恢复正常。

    她静默了一会儿,似乎意识到以她们两人的关系,着实没什么相谈甚欢的可能,也没有深入交流的必要,于是道:“既然你没什么事,那我就先走了。”

    陶思韵转身离开。

    等她离开,薛霁将门反锁上,重重打了两个喷嚏,脚步虚浮地往床边晃去。

    本来没什么事,她这么一“探望”,只怕要有事了。

    薛霁哆嗦着重新裹上被子,躺下时瞥到了放在桌子上的手机。

    今天还没跟秦亦沉通电话……薛霁头疼得厉害,犹疑片刻,最终放弃了去拿手机。

    脑袋昏昏沉沉的,呼吸仿佛被什么堵住,她很快模糊了意识,沉沉睡去。

    夜深人静,房间里一片黑暗,不知过了多久,桌子上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发出来电震动的声响。

    手机亮了许久,然而,床上把自己裹成蚕茧的人却始终没有醒来。

    翌日,薛霁毫无意外地起了烧。

    她迷迷糊糊躺在床上,浑身无力,口干舌燥得几乎要冒火,幸亏请的临时助理小何及时赶到,给她喂了退烧药。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小何扶着她,征询意见。

    薛霁摇摇头:“不用,我再睡一会儿,你帮我去请个假吧。”顿了一下,又补充,“请半天就好。”

    小何只得出门,去帮她请假。

    薛霁倒回床上,又躺了一个小时,感觉好些了,于是强撑着起床,准备去片场继续工作。

    她换好衣服,摸过桌子上的手机,这才看见上面显示的未接来电,是秦亦沉半夜打来的。

    她滑动屏幕,回拨了过去。

    秦风集团内,正在办公室处理文件的秦亦沉拿起手机,放在耳边。

    “喂,我昨晚睡着了,没听见你的电话。”

    薛霁开口,嗓音沙哑。

    秦亦沉听出不对劲,蹙了蹙眉:“生病了?”

    听到久违的熟悉嗓音,薛霁没来由鼻头一酸,有点想哭。

    她说:“我要是病了,你来看我吗?”

    眼角微微泛红,毫无征兆地沁出湿意,心底仿佛有千重万重的委屈。

    秦亦沉眉头皱得更狠,答非所问:“你助理呢?让她陪你去医院。”

    薛霁眨了眨眼,把眼泪憋回去,笑笑说:“跟你开玩笑的,我这是在拍戏呢,演得像不像?”

    “我先去忙了,等收了工再打给你。“没等秦亦沉再开口,薛霁就挂断了电话。

    她将手机放到包里,裹紧外套,咳嗽着出了门。

    阴云满天,寒冷的风刀一般刮过面颊。

    摄影棚内,正是休息时段,导演看见薛霁,有些意外:“不是生病请假了吗,怎么又过来了?”

    薛霁道:“吃过药睡了一觉,感觉好些了,就来了,总不能因为我耽误全组的进度。”

    导演观察着她的脸色:“实在难受就别硬撑,耽误一两天也不要紧。”

    薛霁笑道:“没事,今天这两场都是伤重卧床的戏,我现在这个状态,正好连化妆都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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