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你回家给我阿娘看,她定能同意我留下帮工!”
    陈若若想了想,大概明白了小哥的意思,如果他在规定的时间里揽不到客就得乖乖去上学,如果有能力揽客就留下来帮忙顾店。
    她心中有了罪恶感,阴差阳错毁坏了青少年的前途。
    走了一阵子石板路,路边停了个类似黄包车的工具,和民国时期人力拉的不一样,这种代步工具更像是自行车,前面可以一个人骑行,后面是黄包车的罩子能坐一个人,放两个行李箱没什么问题。
    都是动腿,不同的是,一个站着一个坐着。
    上去之前,陈若若还是警惕性的问了一嘴:“这个也收钱?”
    “免费的!”小哥回答,笑得格外阳光灿烂,他又帮忙抬行李箱擦座位弄得陈若若有些不好意思。
    路上无言,小哥努力的蹬着车。
    陈若若没有心思看路边的风景,心里想了什么,过后也说了出来:“其实上学挺好的,大学里能遇见形形色色的人和事,怪有意思。如果你真的辍学了,以后回想起来会后悔吧……”
    “这有什么后悔的,如果我去上学把我阿娘和阿姐扔在这儿,那才叫我后悔呢!”小哥的背脊起起伏伏,他开朗的说道,“我可是家里的顶梁柱,好不容易经济吃香了,咋能扔下女的就跑?以后当个小老板,何乐而不为呢?”
    陈若若笑了笑,心里的包袱也减轻了不少,她没再提学校的事情,直到车子到了码头,整个人被翠绿的山色和碧水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姐姐,我们家可跟别的民宿农家乐不太一样,进我们这儿是要去渡口坐船的!”小哥跳下车,他麻利的提起箱子,然后指了指远处极好看的小楼,满是自豪,“那里就是我们家的民宿,人可多了!”
    陈若若回过神来,看着江面上的乌篷船深吸一口气,拉住了往前走的小哥:“安全么?”
    “谁家的船谁划,我划船姐姐放一万个心!”他拍拍胸膛保证。
    陈若若一开始还害怕,毕竟放眼望去整个儿江面也没几条小船,就这孩子胸有成竹信誓旦旦的用竹篙划来划去还是有些不稳妥。
    小哥看出陈若若的顾忌,掀起船底小木仓抽出救生衣,小虎牙一扯,笑的温暖:“姐姐要是怕,就穿这个。”
    陈若若接过救生衣套在身上,迈着步子要上船,结果脚没踩稳差点扑腾进江里,幸好小哥眼疾手快,抓住了救生衣外壳。
    “乌篷船比不上普通的船,姐姐的脚要稳准狠点,前脚落下后脚就要跟上。”他好脾气的拍拍救生衣,吐了吐舌头,“有我在,咱不怕,我水性好得狠,就算让我带你游到对面也不是问题~”小哥见她吓得脸色苍白在一旁说笑转移注意力。
    陈若若擦了擦额角的汗,喘着粗气欲哭无泪,怎么现如今都已经沦落到让高中生安慰的境地了……
    小哥执起竹篙,看着身板单薄没想到力气挺大,水面深深浅浅地漾起,似乎是画家的神笔挥洒泼墨无比的淋漓畅快,过了半个江面背后隐约中的青山便完全地呈现出来,整个沱江绿如翡翠,远山清影,别具特色。
    山脉上,身背竹篓的苗家人正在采药、白色的箩筐跟着盘山上下贯穿,来往交错,美的像在仙境中的老者。
    “姐姐,还没问你叫什么呢?”小哥停住竹篙,他坐了下来,船顺着水流和风速依旧向前行驶。
    “陈若若。”
    “是个温柔又好听的名字。”他睫毛鸦羽似的轻颤了下,笑得很甜。
    陈若若被盯着看久了有些不自在,她别开眼神:“你呢?总不能一直叫你小哥,我看上去都能当你姐姐了。”
    “我叫柳甜。”他大大方方的回答。
    若若心不在焉的随口夸了句:“你名字跟人一样都挺甜。”
    柳甜怔了征,下意识舔了下嘴角。
    这种天气在他们这算不上冷也算不上是暖和,可能别处下雪,这里阳光浮动一片晴朗。
    江面上被漫洒下来的光照得波光粼粼,船上坐着的异乡人多多少少都置身于山水画中,微光下皮肤透着白,松软的长发垂在肩头,明明是乌黑的发丝却浸染上了清淡的黄。
    陈若若天生长得小巧可人,鼻尖挺翘,嘴唇饱满,话语间便勾得人移不开眼。
    高中生的定力更是难以自制,柳甜看呆了,他突然双手蒙住眼睛,念了句听不懂的苗话。
    乌篷船走到头,黄昏后的江面又是别样的风采,近处的砖瓦房和寂静的民宿让她整个人也安静下来。
    她以为凤凰镇的旅游文化日渐强大,镇子上应该是热闹非凡的。
    后来,经过柳甜的介绍,他带她来的是后山,只有苗家自己人才能够进得去,之所以要把后山这块地也弄成民宿,主要因为有些客人喜静不喜动。
    前面留给观光的客人,后山的地皮便规制了一块民宿专门留给那些过来写生创作的文艺人。
    陈若若听完以后笑了笑,她歪头打趣:“弟弟看我像是搞艺术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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