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还钱,你让我们等,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
    凌秀跟着道:“就是,我们各位谁不知道你张老三什么德行,手头有了钱,第一时间便拿去堵了,还能等到还债的那一天?”
    张婉瑜对张老三遗留下来的人设颇为头疼,你正常一点人家怀疑你使诈,你不正常反骂你偷奸耍滑。形象如此不堪,她只好放弃修复,眸中闪过一抹狡黠,抛了手中的草梗。
    那抹狡黠落在邻居宋平安眼中,他心神一晃,绣花针扎了手,垂眸一瞧,指尖冒出一颗豆大的血珠,急忙将手放到嘴里吸允。然而,他的目光不离张婉瑜,想看看这女人能耍出什么花样。
    张婉瑜不屑耍花样,全凭实力,用她的话来说,手段也是一种实力。
    她负手而立,嘴角噙着一抹邪魅的笑,霍然道:“既然是赌债,那我便以同样的方式来还,一局定胜负,众位觉得如何?”
    几位债主一合计,此番前来怕是无功而返,倒不如将赌债盘大。于是,众人一口同声道:“赌什么?”
    不愧是赌徒,提起这个来,那几位眸中闪烁着金光,一副乐在其中的模样。
    而后,便听张家院子里喧闹声此起彼伏,有张婉瑜的大笑声,还有债主们的叹息声。
    “哥哥说的没错,江山易改、秉性难移。”宋平安将花撑子扔回笸箩里,起身回屋,不想听他们大呼小叫。
    六连胜的张婉瑜笑得一脸得意,抱拳道:“承让,承让。”
    “算你走运。”孙敏慧拂袖而去,只留下一丝不甘的气息,边走边道:“真是见了鬼了,这女人手气怎的这么好。”
    这些人赌品还算不错,即便不甘也不会耍无赖,各自离去。
    送走债主,张婉瑜深吸一口气,感慨道:“日子过的跟‘荒野求生’似的,还要摆平原主留下来的烂摊子,难,我太难了。”
    收了桌子,扛起锄头,将院子里靠墙的那块地给刨了,撒上菜种子。挥袖擦去额间汗水,脸上露出一抹心满意足的笑。没想到只是翻地种菜而已,如同谈成了几百万的生意一般,心中满满的成就感。
    放下锄头,喝口茶解渴,抄起镰刀钻入村后大山。
    她不敢往深山老林里走,只在外围砍些枯死的树枝做柴火,偶尔还能掏几窝鸟蛋改善伙食,也就知足了,不奢求自己能像邻居那样去征服狮子老虎,一不留神给野兽做了晚餐可就不好了,还是小命重要。
    可怜她两世为人没干过这么重的活,扛了四捆柴火回家,洗澡的时候,肩膀处伤口疼的厉害,不禁咬牙蹙眉。即使疼也要忍着,心想隔壁那小子能坚持,她一个大女人也能坚持。
    宋康健今日回来的晚了些,外头的天都黑透了他才回家。
    油灯明明灭灭,照在宋康健那染了尘土的脸膛之上,映衬得那张脸更加硬朗。女尊时代,男子以阴柔为美,似宋康健这般硬朗的汉子少之又少。不过张婉瑜看他倒是顺眼,反而看那些花枝招展的回身直起鸡皮疙瘩。
    “以后我回来的晚了,你自己先吃,别傻等着。”其实他想说,“兄长一辈子不回来,你便一辈子等着了?”可这话他不能说。他是弟弟唯一的亲人,唯一的依靠,无论生活多么艰难,他都要坚强,为弱弟撑起一片天。
    狩猎凶险平安自然知道,可哥哥不狩猎,他们能以什么为业呢?
    平安劝道:“哥哥每次出门我在家都是提心吊胆的,以前我还小,没有能力帮助哥哥摆脱困境,如今我长大了,可以和哥哥一起分担生活疾苦。”
    宋康健打断他:“不用你分担,你在家洗衣服做饭便好,其他事不用你操心。”
    “可是......”宋平安欲说还休,话到嘴边顿了片刻,握紧拳头,给自己加了几分底气,道:“可是我有能力为哥哥分担,我想我们可以一起赚钱。”
    “哦?”宋康健抬眉道:“你想如何赚钱呢?”
    “等一下。”宋平安跑到卧房,拿上今天刚秀好的手帕,折回来,递到哥哥面前。那张稚嫩的脸颊尽是天真烂漫,扬起下巴那一刻,眸中是难以磨灭的骄傲。他道:“这是我绣的,哥你瞧瞧,与镇上那些绣郎相比可有差别?”
    宋康健放下筷子,接过弟弟绣的绣品,欣赏一番,点评道:“绣工有所长进,不过与镇上那些绣郎相比较,还差一些。”
    “哥。”宋平安噘嘴跺脚,娇嗔道:“你就知道打击人家。”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宋康健不懂绣工,不想继续谈论这些,转移话题道:“张婉瑜今日没来吧?”
    “有哥哥余威震慑,她不敢轻易踏入咱家大门。”说到此处,宋平安真就转移了思绪,坐到凳子上说起张婉瑜那些负面功绩来,“哥,你是不知道,你进山之后张家来了好多要债的。”
    “嗯,不奇怪。”
    “张姑娘可厉害了,一局清偿了所有赌债。”
    “......”
    都说狗急了会跳墙,人何尝不是如此?就拿张婉瑜来说,因为债台高筑,张家迫不得已将其逐出家门,任其自生自灭。可那女人宛若踩不死的蟑螂,总能想出绝处逢生的法子来,若把那些小聪明用到正途上,何愁没有好日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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