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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气她心狠,无论自己怎么样她都恨不得从未见过他,更不想和他有丝毫牵扯。
    可看着她红着的眼眶受着伤的孱弱样子,又只剩下心疼。
    崔爻闭了闭眼,心中叹气,随后喉结滚动了两下,伸手牵起了她放在被上的手,沙哑着嗓音,将自己当着她的面剖析:“崔爻从未觉得殿下多管闲事过。”
    “只是,只是我曾做过错事,而殿下对我避之唯恐不及,我以为殿下是不想……”
    说着,他的头低低垂了下去,连精致眉眼都落寞起来,低哑道:“我以为殿下不想与我有牵扯才那样说的。”
    “我以为殿下不想谈及我的事情,才会那样敷衍别人……”
    卫长遥转头盯着外侧桌上的茶杯,就是不看崔爻一眼。
    可听着他嘶哑的的嗓音,又不自觉地想起自己从前待他的态度。
    自己之前为救他受了轻伤,他仅仅只是语气不好便让她这样难受。
    反观自己,之前他便舍命救过自己好多次,可她还不是言语冷酷,在他心上扎刀子,比起他,自己才是最过分的。
    敛了敛眼皮,她低头看着被子上的花纹,闷声道:“我并不是厌恶你,而是不相同别人谈起你的私事而已。”
    “更何况,你的婚事也不是由你自己决定的,鸾娘……”
    “除非你愿意,否则鸾娘知晓了也是无益。”
    【除非你愿意……】
    说着她心中灵光一闪,紧接着便有些不可抑制地乱了起来。那一丝先前掩藏再心间的踌躇和不愿也如雨后春笋一般渐渐冒出了头,顶开了酥软的土地,裸露在空气中。
    对了,他定是不愿的,自己又在那儿怕些什么?
    怕他与鸾娘有些什么?可分明不会……
    况且他与谁怎样如何,又与自己有什么关系?
    她心中慌乱,耳尖的热度渐渐上去,似乎连后颈都着了火一般,不自觉地想要抓紧腿上的被子,可刚刚动了一下,便又察觉到手背上不寻常的触感。
    慌乱惊讶之中她转头看向崔爻,只见他眸色温柔,此刻正紧紧盯着自己,一双墨色瞳孔幽深而又凝重。
    他还是那身墨色衣裳,此刻背对着日光坐着,显得清隽秀雅如世家贵公子一般,也难怪鸾娘会注意到他,卫长遥想着视线不由下移几分,看到了他颈间的那道疤痕。
    明显的疤痕留在了他下颌,整个人倒不太像读书人了,反倒多了些凶狠,却能让人印象更加深刻些。
    像是被电到了似的,她急忙收回手,微微坐正,等到略微自在了些,才抿了抿唇正色道:“我知晓了。”
    见她如此,崔爻才稍稍放下心来,却还是低头注视着她,温声确认:“殿下真的不气我了?”
    闻言她皱了皱眉,随即想到了自己对他说的那些狠话,颤着长睫点点头:“本就没再气你,是你阴阳怪气地气我的。”
    语气多了几分埋怨,却是更加亲近了几分,没了之前的拘谨。
    崔爻眸色微变,随即点点头:“是崔爻错了,殿下别气。”
    卫长遥瞥了他一眼,口中嘟囔道:“你就只会说这一句,从前便这么说。”
    崔爻闻言抿了抿唇,缓缓敛下了长睫,又变得和以前一样好欺负,一副脾气极软的模样。
    卫长遥看在眼中,心中轻哼一声。
    又这般装可怜。
    不过自己好像也就吃这一套,每每看到他这样敛着眸子不言不语,便能回忆起他小时候的那段苦日子。
    本就是个小可怜,都没有人对他好,他又怎么会学会说那些讨人欢喜的好听话呢?明明,即便说了那些话,也分明没人对他好。
    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她又想到了之前的经历,随即偏头看着他,忽然出声问道:“你的头发……很软。”
    “怎么做到的?”
    崔爻指尖微蜷,长睫颤了颤,才确定似的问道:“殿下说什么?”
    眨眨眼,卫长遥将之前的话重复了一遍,之后便看着崔爻,等着他的回答。
    他的发丝又黑又细又软,摸起来又很滑,她实在有些好奇。
    崔爻闻言却是愣住了,随即便觉得一股热气自后颈升了上来,强撑着才没变了脸色,但看着卫长遥认真的目光还是忍不住有些心慌,垂着眸子道:“自小、自小便是如此,崔爻没有用什么法子。”
    卫长遥听见他断断续续的话,眸子闪了闪,恍然道:“哦,这样啊。”
    不仅头发软,还是个小哑巴,哦不,小结巴。
    既然话已经说得这样清楚,卫长遥也就不再隐藏自己对崔爻发丝的觊觎了,当即便转头看向崔爻的眼睛,轻声道:“那你,能给我摸摸吗?”
    作者有话要说:  唉,为什么崔爻会变成这样啊~(无语望天
    难道对媳妇儿就这么没有原则吗?)
    还有啊,明明只是摸头发,为什么我感觉自己在g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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