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该是圣旨里说的娶亲之日了。
    “我不会去。”谢然说。
    娇娇眉尖蹙起,认真地问,“那我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谢然暗里磨磨牙,“你跑了,我呢?想都不要想。”
    “那一起死?”
    谢然轻轻弯了弯唇,“也不会。”
    娇娇坐起来,谢然敢这样说肯定是没问题的。
    但是他就是不跟她说到底怎么样才能不娶亲人又不死。
    抓心挠肺。
    没了几年沉淀,她其实还是好奇心作祟的厉害。
    她下了床,踢上鞋子,跑到谢然身边,扯了扯他的袖子。
    “你跟我说,我不告诉别人。”
    吴侬软语,尾音软糯,撒起娇来会要人命的。
    娇娇在目前的记忆里,这招屡试不爽。
    谢然给她拿了个外衫披上,站到窗边,他指着远处高大巍峨的皇宫。
    “你说,国丧的话,是不是就不能嫁娶了?”
    窗口的风吹起谢然的黑发和袍袖。
    他今晚没束发,回头瞧娇娇那一刻,纷飞飘起的发和流畅利落的侧脸弧线美的惊人。
    娇娇是等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国丧?”
    她话音刚落,皇宫的大门便开了。
    一队队火把进去,蜿蜒着像一条火龙。
    街上杂乱的脚步声响起,有人吆喝着,“京师戒严!”
    娇娇有些后知后觉的看向谢然,国丧后,不得嫁娶三年,而现在京师戒严。
    只有皇帝死了,才会京师戒严,而暂不敲钟鸣丧。
    她知道谢然会杀人,但是她从来没这么清楚的知道,谢然杀的是谁。
    冷不丁,娇娇打了个寒蝉。
    “现在跑还来得及吗?”娇娇弱弱问道,“京师戒严了是不是不好跑啊。”
    谢然笑了,“不用嫁娶了,跑什么?”
    “可你....弑君了啊。”
    谢然走到娇娇面前,灯烛幽幽,他比她高一头,有时候站在她身前便极具压迫感。
    “跑什么?”
    娇娇听见他纾叹,“我等这一天,等了许久了。”
    谢然弯腰把下颌压在娇娇肩膀上。
    娇娇:...
    她就不该问。
    古人的话多么有道理啊,好奇心害死猫。
    娇娇脖颈处掠过若有若无的温热呼吸,那是谢然。
    她眨巴了眨巴眼,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忽然有点想咬谢然。
    他有多沉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感觉自己像是承担了生命无法承担的重量。
    生活太难了,娇娇想叹气。
    *
    果然,说什么嫁娶。
    次日玉京各寺庙便开始鸣钟了。
    三万下鸣钟。
    整个玉京城挽着缟素,街道上时不时就有士兵巡逻。
    谢然被召去了皇宫守棺,其实就是看着他。
    毕竟先皇只有两个皇子,其一是太子,其二就是谢然。
    娇娇晚上便睡得更不好了。
    她独自吃着麻辣汤锅,有些食之无味。
    “带我去看看嫁妆吧。”娇娇放下筷子。
    她是真的一点也吃不下去了....
    太子肯定要即位,但是眼看太子和谢然关系不算很好。
    还有谢然,不会弑君留下把柄吧。
    万一到时被查出来,那妥妥要完蛋。
    娇娇是为了分散注意力才去看嫁妆的。
    她的嫁妆整整装了一个院子。
    !!!
    她爹爹怕是把整个太傅府起码六成以上的家底都给她了。
    这万一要是谢然到时候一个没弄好府上被吵了要赔进去多少银子啊。
    喜儿从袖子里拿出钥匙打开门。
    装丝绸的红木箱子,一盒子夜明珠....
    娇娇越清点就越发不舍,把这些都送出去的自己真是被一个色字迷了眼乱了神!
    她一个一个的查看。
    然后翻到了一个小檀木盒子,娇娇打开来看,里面装了好几根香。
    “这是什么?”
    喜儿对着嫁妆单子看了看,“引梦香。”
    她想起来了,有一次小姐不是还因为这香陷入昏迷了来着。
    “小姐,这引梦香,大人特意交代了只能在睡不好的时候才用。”
    娇娇眼睛一亮。
    睡不好?
    她可不现在就睡不好?
    娇娇把檀木盒子盖上,“拿走,今晚点。”
    *
    谢然在皇宫没错,但是不是在给皇帝守灵,而是在太后那里。
    “你一步错步步错如今还要再错下去吗?”太后捻着佛珠。
    谢然没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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