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他,但也提醒他。
    “你那小舅子年轻不懂事,看重那身外之物,他今日要你拿钱转手才能给你,万一要有人高价买下, 他岂不是转头要给你涨价?你可先跟他说好,这画可是极要紧的,不能出了岔子!”
    王培腾深以为然,回了宋家就找到了宋远洲。
    他身上还带着酒气,神情上满是被人吹捧之后的膨胀。
    他吩咐宋远洲,“那画你可给我好生留着,过些天钱就给你,莫要届时抬价。”
    他这么说,宋远洲瞧着他笑了一声。
    “那样的事,姐夫以为我会做?”
    他这么说,王培腾闻言满意地点头,“那就好,我走了。”
    他脚下醉步迈开要走,却被宋远洲出言留住了。
    “姐夫急什么?怎么不等我把话说完?”
    王培腾一愣,“你还要说什么?”
    他疑惑地看过去,看到宋远洲忽的一笑,笑得泛寒。
    他道,“我不会到时候才涨价,要涨价就现在一口气涨完。”
    这话一出,王培腾登时一个激灵,“你现在就要涨价?!你、你要涨多少?!”
    宋远洲嘴角的笑意扬得更高了。
    “一万两。”
    王培腾就像是被石头砸了脑袋一样,足足怔了几息,声调拔高又扭曲起来。
    “一万两?!你开什么玩笑?那画能值一万两?!”
    宋远洲淡定得很。
    “值不值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不知道家姐所有嫁妆全部变卖掉,够不够一万两来买画?”
    他就那么看着王培腾,看着王培腾的脸色由白变青又变紫。
    王培腾攥紧了手盯住他,宋远洲任他打量。
    王培腾道,“你不要太过分!”
    宋远洲原封不动地把这话还给他。
    “是你不要太过分。”
    ... ...
    谈崩了,就算把宋溪所有的嫁妆都变卖了,也凑不够一万两。
    换句话说,宋远洲就根本不想把画卖给王培腾。
    王培腾一朝登科的梦转瞬间碎了。
    前几日他分明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已经落在了金榜上,今日从歌风山房出来,那名字完全滑落了下去。
    他真想一脚踹开归燕阁的门,将宋溪叫出来大骂一顿,但他抬起脚才想起来,这里还是宋家,还在宋远洲眼皮子底下。
    王培腾恨得牙痒,连宋溪都不愿意再见,一头扎进了花楼里酩酊大醉了一场。
    王培腾醉了几天,本不想再回宋家,不想却被小孔氏的人叫了过去。
    小孔氏见他满身是酒气,捂了鼻子。
    “姑爷这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喝成这个样子。你这几日不回家,小溪可担心坏了,是不是你们夫妻闹了矛盾。”
    这矛盾并不是王培腾和宋溪,而是他和宋远洲。
    但他当着小孔氏的面又不能说,是自己让宋溪卖嫁妆惹恼了宋远洲,只能含混了两句。
    “琐事罢了,我这便回去看她。”
    他虽这么说,却一万个不想见到宋溪。
    无趣的女人,每天像一尊佛陀,本想着佛陀身上还能掉点金子,谁想到金子没有,还坏了他的好事!
    他越想越气,往归燕阁走去的脚下就有些抬不动。
    正这时,被人忽的从后面叫住。
    那声又柔又软。
    “姑爷。”
    他回头一看,“香萍?”
    王培腾今日是没什么兴致的,谁想香萍兴致极高。
    “我家大小姐说是病了,这会定是吃了药睡了,我看姑爷还是不要扰了大小姐休歇的好,不若奴婢伺候姑爷?”
    王培腾正不想去归燕阁,顺着香萍的意就去了那等无人的地方。
    香萍今日殷勤的很,也不知从哪端来小酒小菜,招呼了王培腾松快松快。
    王培腾有了美人酒菜,更不想回去找宋溪应付差事了,当下就吃喝了起来。
    吃着宋家的菜,喝着宋家的酒,却还心下暗恨着那宋家的姐弟。
    王培腾吃喝了一番,也没在意酒菜有些奇怪滋味,就是觉得,是不是日头有些厉害的缘故,浑身有些热的难耐。
    他在这件事上是不会委屈自己的,当即将香萍往怀里一扯,“小蹄子,快伺候伺候你的爷。”
    可谁想,香萍竟然从他怀里突然出来了。
    “哎呀,我好似听见有人寻我了!好姑爷,今次伺候不了你了,香萍先走了!”
    香萍说完,一转身就不见了人。
    王培腾本想酒菜下肚,美人在怀,谁想到美人却跑了。
    王培腾惊讶之余,这浑身的燥热劲儿更加往上翻腾了,可是没有一个人能帮他解决一下。
    出了整整一身的汗,王培腾静坐着消不下去,烦闷难受,却听见有笑声远远地传了过来。
    他仔细这么一听,笑声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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