溅起水花。
    两步退开,小溪如同楚河汉界, 将两人隔开了去。
    宋远洲怔怔看着她下意识的行为, 然后听见她低头规矩行礼, “二爷。”
    方才在舌尖上打转的话, 尽数消散没了影。
    宋远洲看着与自己拉开距离的少女,她脸上无神表情,只是规矩地叫着“二爷”。
    她不怨他没有及时澄清,也不恨替她表妹顶了这罪名。
    只是在他到来时,立刻拉开与他的距离。
    宋远洲胸口瞬间难受了起来, 止不住重重咳出了声。
    “咳——咳——”
    计英吓了一跳。
    “二爷没事吧?奴婢去叫黄普来。”
    她说着就要走,宋远洲只见她连离开都要绕到这老槐树的后面,与他始终保持着一丈以上的距离。
    他胸口更难受了,他极力忍着那咳喘,叫住了她。
    “不必去,回来。”
    少女定住了脚步。
    他不让她走了,她也没有靠近,只是眼观鼻鼻观心地站着,听从吩咐一般。
    宋远洲说不清自己心头什么滋味,两步走上前去,站到了她脸前。
    她下意识还要退开,被他眼睛瞪住了。
    宋远洲冷笑。
    “你夫主还能吃了你不成?你躲什么?”
    计英顿了一下,“奴婢没有躲。”
    她确实没有躲开,她也躲不开他,她只是不想离他这么近罢了。
    她不承认,态度大方不似作假,宋远洲抿嘴看了她几眼。
    少女今日刚穿的新衣又被扯破了几处,有些地方还被不知谁人抓上了香灰。
    宋远洲没在追究她。
    两人在老槐树下静默地对着站了几息。
    宋远洲想说些什么,又不知从何开口,还是黄普办完了事走了过来。
    “二爷,小人已经替计英姑娘澄清了,就说他们认错了人,小人另外找了穿月白色衣裙的人从另一边离开,那些香客起了疑,便都散了。”
    宋远洲闻言松了口气。
    他看了一眼计英,他想,有了黄普的话在这里,她定然少了些委屈。
    宋远洲紧紧看着计英,以为她或许会因为解除了误会对他换了神色。
    可他错了。
    少女神色一如方才,只是微微含笑着说了一句。
    “二爷费心了,奴婢为主子分忧,本就是本分。”
    本分... ...
    宋远洲定在了当场。
    胸口难忍的涌出咳喘,他再也忍不住了,扶着老槐树咳了起来,咳得心肺具震动。
    “二爷!”黄普连忙跳过来替他顺气。
    宋远洲眼角扫到了那个少女,她还在那里稳稳站着,看他的眼神冷漠仿佛一个毫无关系的外人。
    不,就算是毫无关系的外人,她也会关心。
    他记得有一年冬天,雪下得很大,她牵着马儿从宋家不远的路上走过。
    过拱桥的时候遇到了一个拉着重货的老头,她本从那桥上打马跳了过去,却又牵着马走了回来。
    她用她那西域宝马替那老人拉货,一直过了桥才卸下来。
    老人跟她鞠躬道谢,她摆手又扶住了老人。
    她跟老人说了什么,远在歌风山房假山顶上的宋远洲听不见。
    他只能从望远筒隐约看到她的笑脸,然后看着她一身红衣打马离去。
    但那个冬天,老人每次拉着重货出现在高拱桥下,她就会打马从此路过,替他将货物拉过去再离开。
    宋远洲记得很清楚,他甚至打听过计英是否与那老人有些关系。
    结果是,毫不相干。
    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她尚且如此相帮,但此刻,她看向他的眼神,好似透过花窗看墙外的人,只是看看而已,与她毫无干系。
    “咳——咳——”
    宋远洲不想再看到她的任何表情,他甚至害怕从她脸上看到怜悯。
    他连忙挥手让她走。
    “走开!快走开!”
    他连番赶她,计英没有留下的必要,立刻转身离开了。
    少女身影不见之后,宋远洲几乎咳得站不住了。
    嘴里好像有些异样的味道,他从袖口抽出帕子捂住了嘴,又是两声咳嗽,他打开帕子。
    雪白的帕子上,印上了一滴刺眼的红。
    黄普惊得险些跳了起来。
    “二爷怎么又咳血了?!川二爷不是都给二爷治好了吗?一年多没有再犯了!二爷,小人这就去请川二爷吧!二爷最近病情反复,这样不行... ...”
    黄普惊慌失措,宋远洲厉声叫住了他。
    “住嘴,不要说出去。”
    黄普闭上了嘴,只能反复求他,“二爷去川二爷那吧。川二爷来信说今晚就回来,快让川二爷给二爷瞧瞧吧。”
    宋远洲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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