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心满意足。他告诉自己:’我心爱的花在那里,在某个地方……’”
    “我会住在其中的一颗星星上面,在某一颗星星上微笑着,每当夜晚你仰望星空的时候,就会像是看到所有的星星都在微笑一般。”
    我祈求老天原谅我的无知,我直到现在才读的懂,这个孤单小王子的故事。
    江以宁就是我的那个小王子,他沉睡的安静,枕头微微垫起的是他一贯恬淡的睡颜。
    我每天离开他的时候都会隔着氧气罩亲吻他,有时候我会把我的脸轻轻贴在他没有伤口的地方,轻轻地贴一会儿,我会告诉他,我就在他的身边,求他醒过来,给我一个向他道歉的机会。
    我不敢太吵闹他,如此这般过去了十天,医生来告诉我们,他醒了。
    很奇怪,他醒来的时候我和席祁也没激动地抱头痛哭,也没感慨的喜形于色,我俩互相看看,彼此都没有什么情绪上的的起伏。
    我们给ICU的医生买了很多水果感谢他们,医生跟我们说,重症病人刚苏醒是不准家属探视的,怕病人情绪激动。
    我好歹也曾经是个医生的家属,我知道医院有医院的规矩,我更知道江以宁也不想看到我,所以我就在病房外等着,等到他又被转移到普通病房的那一天。
    普通病房还是那个六人一间的大病房,可能是因为天冷生病的人多,这里比半个月前我们住进来的时候病人还多,有些并不危重的病人甚至没有住院床位,就住在走廊上。
    我知道医院尽力了,每一个照顾他的医生都很尽心,没有人因为那些绯闻而对他有过什么不周到的地方,但是高端的私人病房,他们真的是腾不出来给我们。
    江以宁现在的情况离了ICU也并不乐观,并不适合转院,我们只能陪他将就着,还住回那种大病房区。
    医生把他从ICU里推出来的时候他睁开了眼睛,看到了我和席祁,又把眼阖上了。
    等转入普通病房,安顿他的医生都离开了,他才开口唤:“席祁。”
    他太虚弱了,声音很小,小到不趴在他身边根本就听不到,基本接近于唇语,席祁弯下腰去,他问他:“余生……”
    席祁拍拍他的额发:“忆昔照顾着呢。”
    他缓缓的眨了眨睫毛算作知晓,看都不看我一眼,慢慢陷入昏迷。
    这场伤病消耗了他仅存的一点元气,他之前还尚能苦笑或者与我们交待些事情,现在的他连面部表情都无力维系,终日昏沉,再没说过一个字。
    他后背的伤口已经进行了二次缝合,身前的伤口也已经开始有愈合的迹象,除了无休无止折磨他的疼痛,他看上去总算不在垂死边缘了。
    我自他转入普通病房开始就再没离开过他,晚上在他的床边支小床,白天就一直坐在他身边守着他。
    他依然痛得厉害,大部分时间都被伤病折磨的气息浅薄,基本都是半昏迷状态,有时他醒来,每次都能看到我,但他并不把我视为空气,他会直视我一会儿,再将目光默默转开,或者干脆又将眼睛阖上。
    若我跟他讲话,喂他喝一点水,他还会再看一看我,但并没有什么话说。
    我知道,他那么有教养的一个人,他看我,是在表达他的感谢了。
    他对我有气,我不怨他,但我只希望他的身体能尽快好起来一些,哪怕骂我一个“滚”字。
    但是他什么都不肯说,对我彻底死了心。
    我不敢强求他原谅我,也不敢在他身边聒噪勾的他心烦,我连自己吃饭喝水都小心翼翼,躲在落地帘外,生怕一点点事情连累他不舒服。
    他现在还没有翻身的力气,我每天都会给他护理身体,拿捏关节,帮他擦身,他看我的眼神时间越来越长,我有时候实在忍不住互视回去,他便把眼神挪走,看向别的地方。
    席祁主要忙于江以宁的外事,江以宁的身体基本都是由我在照料,随着我的照顾江以宁的身体总算出现好转的迹象,一些仪器从他身体内慢慢撤出,医生让我煮一点粥,让他开始接纳流食。
    我煮了一点粥,把粥用小勺舀了递到他嘴边,但他一口都不肯吃,紧闭着嘴以示拒绝。
    我有点郁闷,因为这实在是有点小孩气了,生病了哪有不吃饭的道理,不吃东西身体怎么会好起来?
    我跟他讲:“你要是想跟我置气,也得吃饱了饭有力气生我的气。”
    他不理我。
    我又发嗲:“吃一口嘛,就吃一口,求你了。”
    他也不理我。
    我质问他:“你是准备绝食,好让我继承你的账单吗?”
    他总算看了我一眼。
    我使出杀手锏:“只要你肯吃饭,你想做什么都行,只要你吃了饭,我就不在你身边烦你了,我可以找你喜欢的人来陪你。”
    他深深地看定了我,眼中目光微微抖动,竟又流转出一种黯淡的光影,然后闭上眼睛将头别开,再不理我了。
    激将法也失败了。
    我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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