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茶席畔品茗,竟然是一副和她头脑完全不沾边的画面。
    也许失了孩子离了婚,才让她若有所觉,改了招摇的性格罢。
    我走过去,离着她八丈远问她:“说吧,你约我出来,说告诉我裴裴的下落,可以讲了。”
    段佳橙砰的一声把茶盏掼到桌子上:“你神经病吧你?!谁稀罕约你?!还不是你整天死缠烂打的非要问裴裴到哪儿去了?!”
    有句很难听的话叫狗改不了吃那啥,段佳橙就是这样的人,一分钟矜持都装不下去。
    不过这我没脸说她,我俩可能天生冤家不对头,跟她说不了两句话我也会爆掉。
    “你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少在这儿钓着我!”我气得叉着腰:“你不说我可走了?”
    我真没想到段佳橙现在智商抬高了,居然也是个狠人:“你怀着孕我不跟你一般计较,我放你一马,你赶紧离开这里!”
    恋爱中的女人是无脑的,段佳橙离婚了,头脑清醒多了,她这样说,真是叫我憋到内伤,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了。
    我有些尴尬的对她讲:“你当真不告诉我哦?你也不怕自己憋死?”
    段佳橙扯着上嘴皮,用那种特别不屑的目光看着我:“谁憋死谁?”
    好吧,谁这辈子还没有个求人的时候?我认怂,我冷静下来,清了清嗓子,问她:“那个,你能不能告诉我,裴裴现在在哪里。”
    她低着头喝茶,说:“我不知道。”
    我说:“你知道。”
    她几乎不敢看我:“我不知道,你快点走吧,没事少来这里。”
    我走上前:“算我求你,告诉我,裴裴现在在哪里。”
    她说:“你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吧,我真的不知道。”
    我上前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段佳橙,我敢用我肚子里的孩子起誓我没有害过你的孩子,可你敢不敢用你死去的孩子起誓,你真的不知道裴裴在哪里?”
    她用那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童霏,你在说什么,我的孩子已经去了,你怎么可以这么恶毒?”
    我从没想过我的腿会软,我会在思维下达命令之前,跪在了段佳橙跟前,我说:“求你,我只是求你告诉我,我的裴裴……她还……活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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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OL 16(20)
    VOL 16(20)
    那一刻我感觉到我身边流动的空气都静止了, 我听得到我的心跳,咕咚咕咚,在我脑中的血管里无限放大。
    而这世界除了我的心跳, 唯一还在动着的就是段佳橙的表情。
    我说不出来那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她的表情在变化, 从伤心到烦厌到恨意到崩溃,她推了我一把, 我跪在地上向一侧歪去,堪堪用手掌撑住自己, 我知道, 这一切全完了。
    其实在她不肯直接回答我的那一刻, 我的心就冷了一半了, 我向一侧倾斜着, 一只手撑地一只手扶住自己的肚子——那里正传来一阵阵绞痛, 我听到段佳橙对我说:“童霏,你不用找了,裴裴死了, 和我的孩子一样,没了。”
    不用找了, 裴裴死了, 和我的孩子一样, 没了。
    妈妈听到自己的孩子死了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呢?
    其实也没有怎么样,大概也就是疯了吧。
    我在那一瞬间几乎如遭雷劈,我想打滚,我想捶地,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让我感到胸口里面有暗液在涌动,我觉得那是血, 我想把它吐出来,或者直接找把刀捅进去,让我在那一刻死了才好。
    我知道段佳橙说的是实话,可我还是抱有一丝幻想,自欺欺人的幻想,我跟她说:“你骗人……”
    她的面上是大仇得报的快感,但她却眼中含泪的闵笑:“我没有骗你,你的孩子死了以后骨灰火化了,骨灰盒就在见日之光铜镜下面。”
    我想站起来,但我做不到,我跪在地上,扶着我的肚子,一蹭一蹭的爬出去,我看到那个姓谭的茶师向我慌张的跑过来,她扶着我,但我没有起来,我求她:“打开江以宁禅房的门,求你,带我去那里……”
    茶师面有难色:“江太太……”
    我说:“带我去!!”
    其实我知道,我已经不似人声,凄厉,尖虐,哀嚎……
    她把我扶起来,搀着我,一步一挪的走向那个房间。
    是我曾经两次来过的地方,是我曾经上过香的地方,那个铜镜依然摆在那里,迎着日光,岁岁朝阳。
    我发着抖,颤声说:“打开它。”
    没有人动手。
    我走上去,用尽我的力气,将那个玻璃柱子一举推到。
    地上是地毯,那个玻璃的柜子被推倒的时候连带里面的铜镜一起滚落在地,但并没有发出很大的声响,铜镜撞击钢化玻璃的声音犹在,我看到展示柜下盘稳稳摆在那里的骨灰盒。
    一个漂亮的骨灰盒,精致华贵,上面一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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