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
    红中真是吓坏了,她的手放在身后想偷偷的摸手机,我冲她微笑:“想要呼叫救援,是吗?”
    “不是,”红中摇着头:“江太太,您息怒。”
    我的声音听上去特别平静:“我没生气,息什么怒啊。”
    红中突然喊了一声:“坏了!我刚才煮的鸡蛋忘了关火!”
    她说完夹着尾巴就跑了,留我一个拎着剪刀了无趣味,又去剪江以宁其他的文件。
    我也没什么目的,总之遇到什么剪什么,整个办公室被我剪的一地纸片,满室狼藉。
    直到整个屋子看上去再也没什么可以破坏的了,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第三个抽屉没有看。
    我把第三个抽屉拖出来,里面只有一个精致的螺钿漆器木盒,上面的雕花古香古色却一看不属于中国的风格。
    我把木盒拿出来看来看去,木盒开口处挂了一把小锁,但那锁防君子不防小人,一撬就能开。
    我翻动着木盒想找其他的突破口,却没什么结果,我想直接撬锁,但却又不怎么忍心。
    我反复不知道怎么下手,打量到木盒精致异常,晶莹的白色贝壳被打磨的极其纤薄,随着盒子的角度不同散发着五彩的光泽。
    仔细去看那花纹我便知道这应该出自韩国,因为那上面雕花的模样是木槿花的样式。
    韩国的漆器闻名世界,名人手作的话,很小的一点就值几百万人民币,江以宁用的东西必属精品,所以这个木盒一定价值不菲。
    一个贵重的漆器木盒,来自江以宁娘家的东西,被放在江以宁私人抽屉最下面一格里,不知道里面锁着的是什么。
    我没再犹豫,剪刀尖戳进锁鼻里向下一撬,废掉了那把小锁。
    我打开了木匣,那里面的东西见了光,赫然是两本红色的结婚证,还有两枚钻石戒指,同我25岁生日时江以宁送我的那枚戒指差不多大。
    我心下有一丝微妙的感觉,那一刻我竟然觉得不知为何,我的心脏跳快了两拍,我竟突然觉得那两本结婚证,是属于我和江以宁两个人的。
    可他从没带我去过民政局,可他从没给我看过我们的结婚证。
    我把木匣放到桌上,伸手去拿红色的本子,门口奔跑而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江以宁一个踉跄撞到了门框上,赫然看到我手里拿着的红本子,他几乎惊恐的大声喊了我一声:“童霏!”
    我被他吓了一跳,他两步跑过来一把夺下我手里的结婚证放回盒子里,便把盒子抱在怀里。
    我冷眼觑着他:“江以宁,你这又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江以宁不理会我,他看着那一桌乱七八糟的东西面露痛色,径直从我身边走过,将那两个抽屉复位。
    有秘书进来清理那些撕碎的文件,一一捡起来再整理,江以宁冷着一张脸,对着我指了指大门:“你先给我回家。”
    ☆、VOL 11(4)下
    我自然是要回家, 但不是现在。
    江以宁让我回家应该也只是他愤怒地一种表现,他也没强求我离开,只是不再理睬我, 把木盒放到我一时够不着的桌子另一侧,又仔细地去叠婴儿的爬爬服。
    那种粉粉嫩嫩娇柔极了的小婴儿衣服简直可爱到爆, 胸口印着一根毛茸茸的胡萝卜,帽子上还有两只兔子耳朵。
    江以宁小心翼翼的把两只耳朵折回到帽子里, 又把小帽子折起来,再去折衣服的下半身。
    他的手指修长, 那件婴儿的小衣服在他两只手里都快能捧过来, 他一边叠一边蹙着眉头。
    我仔细看他, 他蹙眉并不是在愤怒, 只是努力在控制自己的眼泪别落下来, 因为他的鼻尖在微微发抖, 眼眶都红了。
    他终于把爬爬服叠好放回抽屉里,又将其他那些属于baby的东西依依轻手轻脚的放回去。
    剩下桌子上散落的是他的药还有一些零七八碎的日用品,他也有气没处撒, 冷着脸,把那些药通通扫进了垃圾桶。
    待桌面干净了, 他伸手把那个木盒拿了回来, 手在半空中的时候突然停顿了一下, 他几乎有些慌乱的扫了一眼整个诺大的桌面,又去拉开第一层抽屉翻找。
    他是真的慌了,不惜把他刚刚整理好的抽屉都翻乱,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找东西上。
    他做这一切的时候我打开了木槿花的漆木盒子,拿到了那两张结婚证,然后我蹲下身, 捡起了落在地上已经被剪成了两半的橡皮鸭子。
    我把那只坏了的鸭子放回到桌上,他用余光扫见了,缓缓的抬起头。
    而我低下头,打开了那本结婚证。
    其实我早就猜到,我并没有完全成为一个植物人躺在床上两年,但是打开结婚证的那一刻,我的手不受控制的在抖。
    因为我做梦也没有想到,我跟江以宁竟然拍过结婚照。
    就是那种红底白衬衣的结婚照。
    照片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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