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理睬我,倒是一直在跟旁边的教练说着什么,然后他走过来拉着我的手滑到传送带口,非要让我上去。
    我不上,执意问他:“如果我肯滑一次这个,你是不是就肯跟我去医院?”
    “不是一次,是很多次。”他平静的说:“你以前最喜欢刺激,一定会喜欢滑这个,你开开心心的去做,放松一下心情,我们才可以回家。”
    他停顿片刻又说:“这不是单纯的玩,这是一次治疗。”
    “你这是在强人所难。”我几乎又快哭了,冲他嚷:“我怎么会开心?我刚才把你打成那样!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可能是脑子有病!”
    “霏霏,我是脑科医生,你有没有病是我说的算。”他冷静又平淡,看上去像是挨打的受了委屈的人是我,他竟然道歉:“刚才那件事情你没有错,有错的是我,我不该心急。”
    他可能怕又刺激到我,连这番话都说的点到为止。
    “来,”他对着我伸出手来:“我不抱你了,你就着这个力,自己踏上去。”
    我还能说什么呢,我不能加重他的伤,于是尽可能不用他搀扶,保持着自己的平衡踩上传输带,他跟着我也踩了上来。
    “待会儿你别害怕,你会滑的非常好,”他竟然对我充满了自信:“一边滑一边大喊,怎么尽兴怎么来,全都喊出来。”
    我沉默,传送带用了大概五六分钟才把我们送上去,我向雪坡顶端滑过去,站在坡前,江以宁跟在我身后还在叮嘱我:“不要害怕向前冲,身体尽可能垂直于地面别向后坐,就不会摔跤。”
    “江以宁。”我突然叫住他:“我以前……滑过雪吗?”
    他顿住了,还未回答我,我的身体和脚下突然就不听使唤了,我感觉到自己在滑动,还没来得及把异样喊出来,脚下猛地便开始加速,我尖叫一声就往下坡滑去了。
    江以宁伸手没捞得住我,他自己向前也是一倾,跟着我就下来了。
    我竟然没想到竟然这么打滑,我明明觉得刚才根本还是在平地上,距离下坡还有一段距离。
    我真的放声大叫了:“啊——!!”
    不是自愿的,是吓得。
    我在前面大声尖叫,江以宁在后面一个劲儿的喊:“重心向前!把两只滑板尖向前靠拢!”
    他在后面指挥的气势,自己却也是个学艺不精的,加速滑到我前面,结果一没留神他自己反倒摔了一跤,四脚朝天的躺在地上了。
    我从后面追上他也就是一秒的事,他的摔倒让我吓个半死,我怕我再撞飞他于是控制自己想要转弯停下,没想到越慌越控制不了自己,慌乱之下竟然一头扎了出去。
    我摔得狠惨,身体又前倾,我伸手去支撑自己就觉得胳膊一痛,顿时失力,往下滚去。我竖着滚完了又横着滚,雪板都摔飞了手杖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觉得我要彻底滚完全程了,但是很快就被人抱住。
    那个怀抱也是冰冷的,但是却让我安心。我知道那是江以宁,他扑在我身上,我们两个人的重量滚作一团,滚到半坡才停下来。
    滑雪教练姗姗追来,江以宁把我扶起来,大声询问我痛不痛。
    当然很痛了,他摔得也很惨烈,嘴唇都摔破了,看上去更是摔得不轻。
    我胳膊痛得厉害,动都不敢动,江以宁急坏了,他一动我的胳膊我便疼的打哆嗦,他看我穿的多,而且卡在半坡也不是办法,便摘掉我俩的雪板,想要扶着我起来。
    应该是我俩互相搀扶,因为他也真是摔得不轻。
    我用不疼的一只手去扶他,我已经站了起来,他跪在地上却突然不动了,一只手捂在胸口上,突然爆发出猛烈的呛咳。
    他第一声咳嗽的时候面前的白雪就已经是血迹斑斑,他继续咳下去,面前的血更是淋淋洒洒,血珠溅在雪面上形成鲜明的对比,可怕到刺眼。
    我的腿软了,站都站不住又跪下去,我的第一想法竟然是江以宁要死了。
    不论是他为了救我还是遭了我一顿毒打,在这个异国他乡的地方,我把他弄死了。
    我的手都不敢触碰他,我怕他随着我的力气随时就会倒下去再也爬不起来,在这样的地方我只能绝望的大声喊:“医生!医生!”
    周围停下来一些滑雪的韩国人,教练也已经赶来,我才发现没有人听得懂我说的什么,我揪着江以宁的衣服喊:“Help!”
    但是江以宁并没有我想象的那样孱弱,他还能跟教练对话,他一边咳——我觉得他已经不是在咳了,而是在小口的吐,还一边跟教练说着什么。教练从他身上翻出他的手机打电话去了,而江以宁回过头来按住我的手,喘息着对我讲:“我还好,应该只是天气太干气管破裂,你别怕。”
    我怎么能不怕,我不知道什么叫气管破裂,总之破裂两个字就足够让我发抖。
    他又咳了起来,一边咳一边在教练的帮助下支撑着自己站起来,然后伸手把我也拉了起来。
    他搀着我我搀着他,我俩摇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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