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奥白,睡不着,你有安眠药吗?给我来一粒。”
    他从那些瓶瓶罐罐里面翻出来一瓶,倒出来一粒给我:“别总依赖药物。”
    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没有安眠药我完全睡不着。我接过他那粒药,长得跟我的安眠药不一样,中间还有一道痕可以掰开,他这样说,我就掰开一半,展示给他看:“那我吃一半。”
    “嗯。”他捧着热水继续再喝,我吃了药也觉得无趣,便跟他打招呼:“那我上去了。”
    他又嗯了一声,我起身就往回走,脚才踏上第一级楼梯,就听到他叫住我:“童霏。”
    他声音沉沉的,像是有什么心事,我停下来转过身,又听到他说:“我有事给你说。”
    客厅里的落地钟“咚咚”的敲了两下,凌晨两点,我走回来坐在另一组沙发上,看着江以宁捧着一杯热水一边吹一边喝。
    这是我扇过他以后,第一次坐在他正面的位置上,之前他进出都带着口罩,在书房里那次灯光昏暗,他又用右边的脸颊对着我,我压根没留意到他左脸的不同,直到现在我才发现,他左边那张脸依然是红肿的,甚至还能看到几根清晰的手指印。
    这几天……他都是顶着这张脸出去开会、讲话的吗?
    我在他对面有点坐不住,都不敢正视他,两只手撑着自己往沙发一头挪。
    “坐得离我那么远做什么,”他也是个高情商的智者,不动声色,只是扬了扬下巴,示意他右侧的沙发,说:“坐近些。”
    我如获大赦,赶紧坐过去。
    他刚吃过的药瓶还摆在桌子上,我拿起来看了一眼,都是外国字也看不懂,只好主动问他:“你胃病好些了吗?”
    “老毛病了,好多了。”他又啜了一口水,对我笑笑:“已经不碍事了。”
    我“哦”了一声又没话说了,安眠药劲儿上头了,刚才两只眼睛贼光闪闪,现在坐在江以宁身边,突然就两眼犯困往一处合,竟然打起呵欠来。
    江以宁还在喝水,看了我一眼,估计我这个哈欠让他意兴阑珊,他终于把水杯搁到桌上,才跟我说:“明天下午你带着爸爸去医院拔牙。”
    我“哦”了一声,无精打采的垂着头,他瞋了我一眼,又说:“记好了,哄着他去,别跟他说去拔牙。”
    我连忙点头称是,他坐在那里,停顿了片刻又说:“快去睡觉吧。”
    我爬起来就走,才爬到一半呢,又被他喊住了:“等等。”
    我趴在栏杆上向他看,他又在喝水,只不过站起来了,握着杯子似乎有话要说,但终究没开口,兀自在那儿站了片刻,终究握着杯子的手恍了一下,还是说:“回去睡吧。”
    我回到我的床上,路上一直在想江以宁那是个什么表情呢,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我从来没有见过。
    我一直想一直想,想到我睡着了,梦里面都是他那个样子。他在梦里面就是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喃喃的、低声下气的在我耳边絮絮地说着话,而他说的是什么我又听不清。
    我梦到他吻我,很轻很轻,从我的耳廓、眼睛,一路吻到我的嘴唇、脖子……而最不可思议的是场景极其真实,就像是我真的曾经和他做过那些事,而且我在梦里面居然没有拒绝他,反而抱紧了他迎合他,最痛的那一下子我一口咬在他肩膀上,他低沉的哼了一声,我听到了,然后我就醒了。
    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眼睛对上的是一片深海蓝色的丝绸睡衣,我迅速支撑着自己爬起来,像个小狗爬坐在地上那样,终于没忍住尖叫出声。
    江以宁睡眼惺忪的撑起自己半个身,眯着眼睛问我:“霏霏,你怎么又咬人?”
    我铐啊都怪我一时大意回来的时候太困了,忘记锁门!
    不过江以宁最近真是越来越过分了,我的床睡着舒服还是怎么着,天天在我床上睡觉,关键最最可耻的是我居然还做了一出春梦,春梦的男主角是江以宁,而我醒来发现男主角就睡在自己身边!
    这怎么想都觉得浑身别扭,我莫名其妙出了一身汗,黏在身上难受极了。
    江以宁已经完全清醒了,靠在床头一脸缱绻的打量我。
    我的被子特别大,当初选这床被子就是因为我喜欢钻进去,蒙上头在被子里面打滚,怎么也找不到头的感觉,现在倒是方便江以宁来借宿了,两个人盖那一床大被子都不需要挣。
    他靠在床头,被子盖在腰身以下,蚕丝的材质松松的,真丝的睡衣薄薄的,显得他的人鱼线若隐若现的。
    不得不说江以宁的身材比例特别好,而且他有一哥们叱咤整个登州的娱乐界,旗下的皇家健身房全国连锁,江以宁他们哥几个都是“皇家VIP”,里面的健身教练都是一对一的老外,有一回岑君西就带我见过江以宁的私人教练,壮的和头非洲雄狮似的,跟岑君西在那儿练MA,一拳能撩翻他三个。
    江以宁靠在床头,两只眼光似笑非笑的盯着我,然后问:“好看吗?”
    我痴呆的点点头。
    是挺养眼的,就是他别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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