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靠近魏兰脖子的地方,女鬼咻得消失了……
    “她怕高剑军!”小目惊讶地说。
    魏兰依然止不住地发抖,“她要找五色碧桃树……”她知道是邱嘉宜暗中捣鬼,是她让女鬼出现,为的是帮她找到五色碧桃树。
    “我送你上楼吧!”高剑军放缓声调,温和地说。
    小目变回眼睛又躺在魏兰的手心里,它瞟了高剑军几眼……
    从幻境回到现实中的高剑军依然看不见诡异,大约也是他的特殊才能吧。
    那天高剑军送完魏兰回来做了个奇怪的梦,他梦见自己站在一望无垠深长的草丛中,晨风拂过丛生的每一片鲜嫩的绿草叶,长像萱草的野草生有细长的叶片,叶片上带有一颗颗明亮的水珠,水珠大而滚圆。每当叶片摇曳,将会有水珠滑落到土壤,在未被根植的野草吸收时,又在风中冉冉升起,仿佛银汉中的星辰。每一颗水珠升起,会有童稚的歌声响起:
    “莹莹星光点冰凉,
    栖荫鸣故乡,
    月下说书月下香。”
    在珠子上坐有噀水的玉色青蛙,它的眼睛好似五色琉璃的苏灯,直径有四五尺,奇特的是青蛙长了长长的弯月般的睫毛,它的眼睛时而清冷时而晃耀。它每眨一次眼睛,天幕中的太阳便放着晃耀夺目的光芒。
    风再一次吹过,轻烟笼过四野,月亮从香尘中匆匆跳上半空。青蛙蹲在珠子上呱呱鸣叫,在它头顶的苍穹之上同时挂上了太阳和月亮。在太阳和月亮中间放下一条长长的云梯,云梯没入草丛间。
    有个穿着白色裙子的小女孩从远方蹦蹦跳跳走过来,她的手中抓了一本书,她每跳一下,个子就会拉长。她一直跳到云梯旁,口里念着:“爱是施而不记,受而不忘。”
    这句话是林雪曾经最爱念叨的一句话,她在校时很受男生欢迎,她每次失恋,都会念这句话。有人说林雪是恋爱体质,和人交往不超过三个月,为追求新鲜而放弃日渐枯萎的爱情的她永远不会在意他人的眼光。
    “这真是冤枉!我不知道这个谣言打哪来的?我统统只恋爱过三次,每次都是被人分手。我才是受害者!”有一次林雪托着腮帮坐在台阶上对打篮球的高剑军说。
    那道身影是林雪,不会错的!他不可能忘记。
    “林雪!”他大声疾呼。
    准备攀上云梯的女孩停住了脚步,惊讶地回过头:“高剑军!”
    果然是林雪……高剑军兴奋地走进草丛里,草丛生出无数双透明的长臂,长臂秀美——是女人的手臂,盘旋的手臂游舞,越升越高。它们抱住高剑军的双腿,不想让他靠近女孩。高剑军站在深草里无法迈开步子,他有力拿手挥开手臂,奋力地朝林雪走去,他过于用力,一片叶片划破了他的手,殷红的鲜血洒在叶片上灼烧冒出白色的烟雾,手放开了高剑军。
    “林雪!”好不容易走近林雪的高剑军掩饰不住眼底的兴奋,再一次喊了林雪的名字。
    “你去了哪里?”不等林雪回答,高剑军又问。
    “我回到了妈妈身边。”女孩看了高剑军望着她痴情的目光低下了头,“老小子……忘掉我吧……其实我一直知道你的心意……”
    “‘爱是施而不记,受而不忘’。”林雪抬起头喃喃自语,说完这句话,她与他的距离似乎又远了。
    “不要靠近我!我已经不在你的世界了。”林雪依然清秀的脸庞飘过一片阴云。
    “邱嘉宜把你怎么样了吗?”高剑军焦急地问,他想距离林雪近一点,他每走进一步,林雪和云梯便会退后一步。
    “怎么会呢?嘉宜是我的妈妈啊……她生下了我,怎么可能会杀了我?”林雪粲然地笑着。
    “那么……那么你已经遭遇不测了吗?”高剑军鼓足勇气问,他怕听到不想听的话。
    “老小子!你真傻!我本来就不属于人世间。你应该早就知道……我是一条虫……”林雪仰头望向一侧的月亮,月亮弯成一轮下弦月,林雪默不作声注视月亮好半天。
    月亮里面被敲了三下,有个女声在说话:“不进来吗?”
    “等等!让我和他把话说完吧……”林雪略带请求的口吻说。
    “为什么虫子会有意识?”高剑军问这句话的意思是内心中带有挣扎,他不愿相信这段时间看到的景象。
    “在漫长而又昏暗的混沌中,茹毛饮血的时代终结,是进化过程中异的基因突变,是射进被遮住光明的冰冷墙壁的一线弧光。野蛮与文明,是昨天还是野蛮今天变成了文明?当思维在荒野中行走到一定时间,在高筑的墙头上顺势变化,意识有了崭新变化,我便成为了我。”林雪定了神对高剑军娓娓道来。
    高剑军严肃地问:“柳文海是你杀的吗?”
    林雪呵呵长笑道:“你觉得是我杀的吗?”
    “情感上我不相信,但我要知道真相!”高剑军说这话是由衷的,他并不相信眼前这个娇柔的姑娘会杀人。
    林雪蓦过头久久不愿开口,过了一会儿,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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