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剥了两颗。
    他也不算太玻璃心的人,但还是觉得脸上有点烧。
    过了会儿,他试图缓和气氛,跟梁初音说:“不好意思,这几天都有些忙,今天工作也有应酬,所以过来晚了……本来打算一下班就过来看你的。”
    南靳宇微不可察地挑了下眉,提了下唇角。
    手里,仍是慢慢剥着瓜子。
    南靳宇在,梁初音也不可能真的跟他生气,那太难看了,只能道:“我知道了。”
    周昊:“那你不会怪我了吧?”
    梁初音朝南靳宇抬抬下巴:“靳宇哥还在呢,别说这个了,让人家看笑话。”
    她这话挺生份,无形中把亲疏表明了。
    南靳宇睨她,目光凉淡。
    梁初音被刺了一下,莫名有点心慌,唇角的笑容都消失了。
    她忙垂下头,装模作样地喝水。
    周昊没察觉,道:“也对,一会儿再说,左右是我不对。”
    南靳宇抬手看了看腕表,起身捞了自己的外套道:“时间不早了,那我不叨扰你们了,告辞。”
    周昊连忙起身送他。
    ……
    那晚,周昊跟她伏低做小了好久,还给她按摩捶背,好是一番卖惨加哄——两人就这么和好了。
    早上起来,周昊还给她带来了早餐,是她喜欢的李记滋米饭夹油条。
    “这东西这么油,你怎么喜欢吃这个啊?”桌上,周昊纳罕。
    “不行吗?”梁初音瞟他,眼神危险。
    求生欲极强的周昊连忙调转口风:“我的意思是,为什么我们的初音小仙女从来不忌口,却从来都不胖。不像我们这些俗人,随便吃点油的糖的就发胖。”
    梁初音心里跟吃了蜜似的,非常受用,面上却非常傲娇地哼了声:“天生的,那能一样吗?”
    周昊憋着笑,不戳穿她。
    吃过早饭后,他想了想还是问起:“你竟然认识信恒总裁?怎么以前从来没听你说起过?”
    梁初音不在意:“发小,他家里很显赫的。我爸年轻时跟他爸还是同学呢,后来才知道,他家里有那方面的背景。毕业后,我爸下海从商,他爸就进了经济厅,那会儿搞什么沿海经济线重心调整,他爸是主要领导。”
    梁初音回忆了一下,笑道,“南叔叔年轻时可帅了,人也好,他跟他爸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不过,他这人可比他爸那个年纪时还要老成,都不怎么笑。”
    周昊听得一愣一愣的,半晌竟然不知道该问些什么。
    他跟梁初音是大学时认识的,他追的她。那会儿,他是金融系才子,众星捧月,才华横溢,人也倍儿骄傲,对她一见钟情后就展开了热烈的追求。
    那样一腔热血,一往无前,完全没有想过可能会失败。
    他完全没有想过,梁初音的家世原来这么好——比他想象中要好多了。以至于,他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他想,如果他那时候就知道,他可能会掂量一下。
    周昊:“……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啊?”
    梁初音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谁天天把这种事情挂嘴上?我家里是我家里,我是我。我这么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需要靠打着家里的旗号招摇过市吗?”
    说完,她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得意得很。
    ——为自己无形中又装了一把逼。
    周昊竟无言以对。
    他心里还是有点无法想象。梁初音平时挺平易近人的,开朗又大方,只要别人愿意真心跟她交朋友,她都来者不拒,一点千金小姐的架子都没有。
    在周昊的印象里,那种家庭出身的女孩子,不都应该天天逛街刷卡,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吗?
    周昊认真打量了会儿。
    梁初音就像个被保护得很好的小公主,懂得人情世故,但不世故,像朝日的向日葵一样生机勃勃的。
    周昊有时候都羡慕她。无论什么时候,都这么乐观。
    不像他,还要为以后的生活而拼搏。就他现在那点工资,奋斗个几十年,能在海城买间厕所吗?
    “你怎么了啊,忽然丧丧的?”梁初音看着他。
    周昊叹了口气,低头舀了勺粥:“羡慕你们,一出生就站在金字塔顶端。像我们这样的普通人,可能攀登一辈子都达不到那种高度。”
    尤其是这样寸土寸金的大都市,人与人之间,差距太大了。
    金钱、地位……无形中就划分出了三六九等。说什么有钱没钱都一样、人人生来平等的,都是屁话,不过是自我安慰而已。
    他每天晚上睡觉时,想的最多的就是怎么出人头地。
    能得到谢庭的赏识,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的。
    周昊若有所思。
    梁初音有点讷讷的:“……干嘛忽然这么严肃啊?”
    周昊不想跟她说这种事情,回头跟她笑了笑,状似轻松地耸耸肩:“没什么,就是忽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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