躬身,做出标准的邀舞姿势。
    沈谧看着伸到了她面前的那只手,一抬眸,正对上男人的俊脸,和那双深邃得蛊惑人的眼眸。
    管风琴的乐声飘荡了进来。
    悦耳的鸣响,渐渐融化了人心。
    沈谧缓缓伸出手,还没落到男人的手上,就被他亟不可待地抓住,拽进了他的怀里。
    抬起头,四目相接,彼此眼底都是对方的面庞。
    停顿了几秒。
    褚沉的手落在了她的腰上。
    沈谧也很配合地扶住他的肩膀,充当了舞伴的角色。
    管风琴声厚重,舒缓悠扬的乐章中,让人的心情变得很平静。
    在这样的乐曲里,只适合跳华尔兹,最慢的那种。
    他们都受过良好的社交舞蹈训练,跳这个理应不会出错。
    可是不知谁带错了节奏,谁又跟着任性胡来,两人跳着跳着,就背离了乐声,乱了节奏。
    一步错,步步错。
    从华尔兹错成伦巴,从伦巴错成了探戈,最后舞步混乱,变成了各种Freestyle.
    许久不曾有过的放纵。
    沈谧不自觉地被这一刻所俘获,和褚沉一起,乐在其中。
    从上层名流,变成了两个玩闹的少年,甚至是童心未泯的孩子。
    周围的乐声和光线仿佛都消失了,即便是空无一人的冷清礼堂,对他们来说也充满了乐趣。
    转圈,旋步,配合得那样协调。
    回眸,相视,都蕴着笑意。
    直到乐声停止,直到唱诗班结束了练歌。
    两人的舞步才停下来,却没有分开。
    空气很是安静。
    褚沉不肯放开怀里的人。
    沈谧贴在他的胸膛,轻声提醒,“舞跳完了,我们该走了。”
    褚沉反而收紧了臂膀。
    在这同样的地点,他像是想起了什么,闭上了眼,低低地说:“不走,我不让你走。”
    沈谧有些啼笑皆非,“不走,我们要在这过夜吗?”
    像是知道有人打算在礼堂过夜似的,说什么来什么,窗子外忽然闪过一道亮堂堂的黄光。
    光透进礼堂,晃来晃去。
    显然外边有人,拿灯照过来了!
    沈谧脸色微变,“这下可不好走了。”
    褚沉眯起眼,握紧了她的手,“别怕,我有办法。”
    礼堂这么大,有前门,有后门。
    前门有人,那就从后门逃。
    只是从后门,前门的人能不发现么?
    所以这两个社会名流般的人物,愣是做贼般地蹲着身子,拉着手,一步一步地挨着墙走。
    在校工的眼皮子底下,搞了一出大逃亡。
    可惜在逃出生天的最后一秒,沈谧的高跟鞋踩偏,亏得褚沉拉了一把,这才没有摔倒在地。
    她当机立断,脱掉了碍事的高跟鞋,拉着褚沉就往另一个方向跑。
    校工听到了动静,手电照了过去,“嘿,你们是谁!”
    沈谧只觉得心脏快跳出嗓子眼。
    明明该反思,为什么不试着以成年人的方式去和校工交涉,却丝毫没有停下脚步的念头。
    或许是深秋的风掠过耳畔,太过舒服。
    或许是奔跑时的呼吸,太过舒畅。
    或许是成年人的方式,太累。
    校工在后面呼哧呼哧地追,他们牵着手,在前边大步大步地跑。
    从未跑得这样狼狈,也从没跑得这样放肆。
    这一刻,沈谧跑得很累,心却很轻松。
    一时间什么烦恼,压力,全都抛到了脑后,只有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动声。
    ……
    他们最终还是成功逃回了车上。
    不过早已满头大汗,气喘吁吁,浑身一片狼藉。
    沈谧身上的长裙早已划破了几处,高跟鞋也沾满了泥土,更不用说面上激烈运动后的通红。
    褚沉也好不到哪里去,领结横七竖八,手工皮鞋一脚泥,却还紧握着她的手。
    他看着狼狈的沈谧,一向仪容得体,风格高雅的画廊主、名媛。
    沈谧看着狼狈的他,一向招摇花哨,矜贵傲慢的基金经理、意大利豪门之后。
    这一刻,两人同时笑出了声。
    他们一路将车开离学校,开到海边才停下。
    两人劫后余生,并排仰躺在座椅上,敞篷拉开,天上是一片璀璨星辰。
    褚沉问,“好玩吗?”
    沈谧点头,“还晚一步,今晚我们就要在警局过夜了。”
    “又不是交不起保释金。”
    “如果按这个标准来玩,以你的身家恐怕能玩一部刑法。”
    沈谧心情不错,淡笑地调侃他。
    褚沉从不是宽容的人,也没人敢随意调侃他。
    可被身边这个人时不时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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