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韦知雨这样的承诺,韦应时终于放了心,这才愿意离开回家。
    韦知雨看着父亲的背影,眸子渐渐变得浑浊不清,父女亲情,从他奉诏回京那时起,便渐渐变味了吧……
    叶赐准并没有遁世,也没有寻短见,而是把自己关在凌云峰河谷的茅屋里,闭门不出。叶沁渝带着学诚和心言,轮流在门外一刻不停地看守着他,生怕一个不留神让他寻了短见。
    房门忽然打开!
    叶沁渝看着胡子拉碴的叶赐准微微吃惊,“小准叔,你……”
    “曹英泽在何处,我要见他。”
    “他、他自然是在泾阳侯府,小准叔你若是要见他,回家换件衣服再去吧。”
    叶赐准也不听劝,头也不回地上了马,再次疾驰而去,学诚自觉地上马,跟了过去。
    泾阳侯听闻下人通传后连忙赶了出来,见叶赐准来势汹汹,只得问道,“不知叶大人因何而来,犬子当下不在府内,如有事老夫可代为转知。”
    “侯爷,叶某此番来见不见世子爷都不重要,我是来找您的。”
    “这……老夫与叶大人素无往来,不知大人找老夫所谓何事?”
    “侯爷您也是去了滨州的,敢问您见到世子爷的时候,当真只有他一人么?”
    “这、这……尊夫人殒身北江之事众人皆知,老夫见到犬子的时候,自然是只有他一人,叶大人何必明知故问。”
    “既然羽茗的生死已无悬念,那大家就没必要耽搁了,应是一起返回长兴才是,可为何侯爷您要兴师动众另先乘一艘船回来,不与世子爷等人一起呢?”
    “这……唉,犬子伤心过度,不忍就此离开北江伤心地,所以耽搁了些时日,老夫朝中有事,自然是先行一步。叶大人痛失所爱,心情悲痛,老夫十分理解,但生者还需多保重才是。朝中仍有诸多事务等着叶大人处理,叶大人不要因私废公啊!”
    “侯爷,叶某再问一句,世子爷当真不在府中?”
    “那是自然!难道这点小事老夫还要骗你不成?如果叶大人不信,尽管到内堂去搜,老夫必不阻拦。”
    “那倒不必了,叶某相信侯爷。多有打扰,先告辞了。”叶赐准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泾阳侯府,仍是翻身上马离去。
    学诚还以为他会继续疯跑,一路跟随,不想叶赐准竟乖乖回了太府寺卿府!学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直到亲眼看到韦知雨出来迎接,扶着他回了内堂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次日一早,叶赐准准时出现在朝会之上,泓远帝倒有些惊奇了,看他虽然有所清减,但却思路清晰、对答如流,想来应该算是恢复了正常。泓远帝正狐疑,都说叶赐准与苏羽茗是生死挚爱,如今一方死了,另一方也就伤心避世了几日,怎么看也不像是痛失所爱的模样。于是便想到,要么是坊间的传言有所夸大,要么是叶赐准已经移情韦知雨,但不管是哪一样,这道御赐的姻缘是不会错的了,由是又对叶赐准多了几分钟爱,之前因他避世产生的那点怒气也散到九霄云外去了。
    转眼又是一月有余,又到了该诊脉调整方子的时候。自苏羽茗死后,叶赐准就无需净源道长下山为他诊脉,而是亲自上凌云峰元清观找净源道长看诊,大家都知道他是想顺道去凌云峰河谷缅怀苏羽茗,因此也不拦着,由他去宣泄一下情绪。
    这次诊脉净源看了很久,反复斟酌,眉头皱了展、展了皱,叶赐准看这形势以为是自己的病症恶化,便向净源说道,“道长无需顾虑,是好是坏尽管说来,如今我也没什么承受不了的了。”
    “叶施主多虑了,只是这脉象比贫道预想的要好,但按照你当时频繁发作的状况来看,不应好的如此快才是。贫道刚才百思不得其解,所以才多诊视了一会罢了。”
    叶赐准一听,不禁笑道,“莫非道长也有错诊的时候,或者……道长对自己的医术不够自信?”
    净源知道他是在说笑,于是微笑答道,“看来贫道那徒儿对叶施主甚是上心,在施主身上下了不少功夫。如今看来,即使没有贫道,她也能把你治愈,只可惜她不够自信,非要请贫道来拟这方子罢了。”
    “所以我这旧疾先前已被羽茗治好了不少了?”
    “无量寿佛,正是。只是后来你们匆忙分开,疗伤之药忽然中断,长期被压制的病灶一旦没了牵制,便出现了报复性集中发作的现象,这种情况在重伤病患中甚是常见,看起来像是恶化的模样,但其实只是余毒井喷,无碍大局的。如果当初那药不停,施主怕是早已痊愈了。”
    叶赐准沉吟道,“羽茗又救了我一次……”
    “无量寿佛。”
    “敢问道长,如今我可算是痊愈了?”
    净源含笑点了点头。
    叶赐准狡黠一笑,“如此,我可要办正事去了。”均输平准整饬之风已经进入尾声,泓远帝估摸着利益受损方也该闹出点动静了,果不其然,平静了多日的朝堂终于爆发了一件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事情。
    太府寺正常安上书奏称洛安均输司和平准司中饱私囊,勾结当地商行侵吞贡税,奏章说说得头头是道,连侵吞的是何物、何成色、何质地、何数目都罗列清楚,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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