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禁军做内应的人、后来毒杀襄王的人,乃至前段时间唆使襄郡王谋反,甚至最后杀了襄郡王的人……是敬王……”
    薛淳樾神色愈发凝重,想了好一会才说道,“我知道当年敬王并不是真心想娶姑母,只是不知道他真正喜欢的人究竟是谁,又为何没能与那人成亲……”
    “你说什么?敬王并不爱王妃?!”叶沁渝如顶了一个响雷般,呆呆地看着薛淳樾,那些人前人后相敬如宾、互敬互爱的场面,难道都是在演戏……
    “都是父辈的往事了,我也是偶然听娘亲提起过。当年敬王因事见弃于先帝,十分失意。祖父借一次宫宴装醉,委婉向先帝表达出希望与天家联姻之意,还对敬王称赞有加。当时敬王几乎确定在储君之争中出局,根本没有士族门阀想与他联姻,因此先帝认为敬王与姑母是互相倾心,于是欣然应允,下旨赐婚。”
    “确定出局?敬王虽不是先帝嫡出,但我朝吸取前朝幼主登基权臣和外戚专权的教训,事实上已经摒弃了“立嫡不立长”的陈腐教条。敬王是先帝的长子,少有才名、睿智果断,按理说应该是很有希望谋取大位才是,怎么会确定出局?”
    薛淳樾摇头道,“这已经是二十几年前的事了,你我辈恐怕无人能知……如果能找到一个熟知朝中秘事的人就好了……”
    “熟知朝中秘事?说起来,我倒是知道有一个。”
    “谁?”
    “泾阳侯世子,曹英泽。”
    “曹英泽又是何人?”薛淳樾入朝数年,还是第一次听到这名字。
    “曹世子可是长兴公子哥圈子里第一号人物,才华横溢、俊逸洒脱,不屑祖荫,立志考场,高中探花,又在人人称羡的京官要职上挂冠而去,周游天下,一时传为传奇。”
    “哼……”
    “你‘哼’什么?”
    “我笑其人不过沽名钓誉之辈,如果没有祖荫,泾阳侯府哪来的钱财和地位?没有这钱财和地位,又如何聘得名师给他教习传学?没有这教习传学,他又如何才华满腹高中探花?没有这才华,又如何让你们对他思之如狂?再说他这俊逸潇洒的皮囊,不也是泾阳侯府给他的么?”
    “谁对他思之如狂了!我只是转述长兴坊间对他的评价!”
    薛淳樾见叶沁渝杏眼圆睁地瞪着他,看上去真生气了,连忙宽慰她道,“好、好,你没有、你没有……对他思之如狂的只是坊间的芸芸众生,不是我们超凡脱俗的叶大小姐!不过……这曹世子只是个风流才子,如何知道朝中秘事?”
    叶沁渝打了下他肩膀,这才继续说道,“我可不是什么超凡脱俗之辈,巧了,曹世子也不是……哈哈哈……”
    薛淳樾一时气结,佯装生气道,“快说正事!”
    叶沁渝这才正色道,“曹世子非但不是什么超凡脱俗之辈,还是挺爱凑热闹的一个人,据说他凑热闹凑回来的故事,比那长兴西市里生意最好的说书人知道的还多。”
    “哼,不过还好事之徒一个!”
    “他确实是好事之徒,可绝不是嚼舌之辈,你说多少他便听多少,绝不会刨根问底,你给他讲故事可以,但要你要想从他那听故事,可就有讲究了,他的故事只说给有缘人,对旁人可是一个字也不会说的。”
    薛淳樾忽然拧眉,“你对他,了解得还挺多啊?你们长兴的贵族圈,可是天天这么互相厮混的么?”
    “不许胡说!谁厮混了……我认识他,是因为薛沛杒……他们俩是好朋友,所以经常一起游玩,偶尔会带上我,我这才认识他的。”
    “哦。”
    听满脸严肃的薛淳樾半天只吐出这一个字,叶沁渝顿时哭笑不得,不晓得外面那些觉得薛淳樾是叱咤风云之辈的芸芸众生,知道他这个爱吃醋的小毛病后会不会怀疑人生……
    “那现在这位曹世子在何处?为夫又该如何找到他,又如何做才能成为那个可以听故事的有缘人呢?”
    “这还真难倒我了,四五年前他离开长兴游历天下后,我便再也没见过他。”
    “泾阳侯会知道他的行踪吗?”
    “未必。不过,薛沛杒……应该会知道,他们算得上是挚交。”
    “薛沛杒……”
    薛淳樾脸色愈发沉重,他与薛沛杒之间的恩怨,当真是理都理不清。
    叶沁渝见他如此,便将整个身子都依偎进他怀里,圈着他的腰,娇柔说道,“要不……我去一趟洛安吧。”
    叶沁渝忽然这一撒娇,薛淳樾顿时浑身发颤,竟有些慌乱,“去洛安做什么,说不定追杀赐准的人还在洛安,我们能少出现就少出现。”
    “那些人的目标是小准叔,又不是我,再说了,薛沛杒心高气傲,要换别人去,可未必能从他嘴里问出点什么东西。”
    “哼。”
    “好啦,我带上心言,他不看我的面子,也看心言的面子吧,他和心言可是打小的情谊。”
    “你把话说反了吧……应该是他不看心言的面子,也要看你的面子,你们才是打小的情谊……”
    看薛淳樾这软硬不吃的样子,叶沁渝当真无奈,他一向沉着冷静,只是每逢遇与她有关的事,才会这么理智顿失,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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