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一阵凛冽的寒意,但叶沁渝一点也不觉得冷,反倒觉得清爽无比。睁眼看去,这庭院……不就是海州薛府的熙和居吗?!望月亭、观星台、小水池……简直一模一样!
    “如何,这布局还入得了叶小姐的法眼吗?”
    循声望去,两边的侍女已经跪了一地,薛淳樾跨过庭院的拱门,正踏雪而来……
    叶沁渝看着他,微微发怔,不知是该原地行礼,还是迎上前去。毕竟,他不再是三年前简单率直的薛少爷,她也不再是那个天真率性的薛少夫人……
    薛淳樾走到他跟前,俯视着她,叶沁渝生硬地挤出两个字,“大人……”
    作为侧室,她是没资格称呼他夫君的吧……
    薛淳樾忽然皱了皱眉,“叶小姐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循规蹈矩了,大人……呵……那我是不是该称呼你叶小姐?”
    说着,薛淳樾上前一步,将她轻拥入怀。
    心言带着几个侍女忽然从房里走了出来,叶沁渝顿觉羞赧,将薛淳樾微微推开。
    众人吃吃地笑了起来,立在原地垂首行礼。
    见她们手里抱着床褥之物,叶沁渝略不解,昨晚才换的新床褥,怎么就换了……
    薛淳樾见她愣住,便罢罢手叫众人退下,然后贴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叶沁渝的神情,从不解,慢慢转变为羞赧,最后捂起了耳朵,转过身去不理他。
    薛淳樾不禁轻笑出声,在背后环住了她的身子,共同看着这雪后的庭院胜景。
    他顿时觉得,如此这般,才是真的岁月静好……
    “沁渝,你应该称呼我夫君,或者……直接称呼我淳樾……”
    薛淳樾自大婚后便甚少宿在畅春园,叶沁渝自问也没有那个肚量,能和别的贤惠女子般劝说自己的丈夫“雨露均沾”,因此也不甚言语。薛淳樾仅有的几次留宿畅春园,几乎都是应儿半夜来通报仪安不适,跪地不起求他过去探视然后被缠住脱不了身的。
    薛淳樾有时因公务缠身要晚归,都会差学诚到沁春园告知叶沁渝一声,太晚回来便直接宿在自己的和政堂,以免打扰叶沁渝。
    如此这般,除了那些无法避免的所谓礼仪,倒也和普通夫妻无甚区别……
    侧室每日给正妻的晨昏定省被薛淳樾免了,但是每逢初一、十五仪安说什么也不同意从简,一定要叶沁渝在正厅行叩头奉茶礼。
    转眼到了泓远十九年元日。
    元日和中秋,按例所有的仆人和侧室都要在正厅叩拜主人的,薛淳樾不愿叶沁渝受罪,便想免了她的跪拜之礼,尤其是她手指有伤残,要她在众人面前举起双手奉茶,等于就是当众刀剐她的自尊心,薛淳樾说什么也不同意。
    仪安冷哼一声,这次她也不退让,如果薛淳樾不同意她便当即回襄州,如此一来薛淳樾便要孤身一人出席当晚泓远帝在宫中设下的家宴,届时必然要向泓远帝和祝太妃解释为何仪安不在一事,不管怎么说,在行礼这件事上仪安确实占据上风。
    第51章
    薛淳樾心中极其愤怒,甩袖离开。为了叶沁渝,他不介意与襄王府一拍两散!
    但一众仆人叩拜结束后,叶沁渝还是接过了应儿递过来的茶盘,跪下给薛淳樾和仪安请茶。
    薛淳樾看着心里难受,她从小到大,几时受过这样的委屈。即使四年前孤身一人远嫁海州,也不屑流俗,过得逍遥自在。只有在此时,他才悔恨自己强娶了她为妾,让她饱受屈辱。
    薛淳樾连忙俯下身去,拿过茶杯随手放在旁边的小几子上,然后握着她的手久久不愿松开。
    仪安不悦,轻咳一声。
    叶沁渝这才拨开他的手,转到仪安的方向,双手奉上茶盘。
    众目睽睽之下,叶沁渝心理再强大也还是在意自己的戴着指套的左手残指,面对盛气凌人的仪安,她捧着茶盘的双手有些发颤。
    仪安慢条斯理地伸手去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忽然打翻了茶杯,滚烫的茶水洒出,有几滴溅到了她手上,她顿时“哎哟”一声,顺手掀翻了茶盘,然后在众人还反应不过来的时候顺手给了叶沁渝一个巴掌!
    众人倒抽了一口凉气,纷纷低头噤声。
    薛淳樾顿时大怒,对仪安怒喝一声,然后马上起身将叶沁渝扶起,紧张地询问她的伤势。
    叶沁渝摇了摇头,嘴上说着没事,但是泪珠已经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
    薛淳樾心里顿时感到生生的刺痛,将叶沁渝交给心言后拉着仪安往后院走。应儿瞪了叶沁渝主仆两人一眼后连忙跟了上去。
    一进畅春园的房门,薛淳樾便将仪安掼倒在地,怒目而视,“仪安,我一而再再而三地忍耐你,不是因为惧怕襄王府,而是因为感念襄郡王对我的救命之恩。离州海峡之约,我从未忘记,但是如果你再伤害沁渝,我必舍命相陪!”
    仪安又气又恼,觉得颜面顿失,也盯着薛淳樾吼道,“薛淳樾,你忘恩负义!如果没有襄王府,你和叶赐准死在离岛都没人知道,能像现在这样位高权重、呼风唤雨吗?!别忘了,如若不是襄王府使力,陛下根本不会想起叶赐准,更别说重新起用他!”
    “既然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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