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男子愣愣的抬起头,一会儿邪魅的笑,一会儿安静的凝望她。
    那双鲜血淋漓的手,慢悠悠的划拉开自己松垮衣衫,凑上前来。
    他扯了扯她的发,勾魂摄魄的笑:“我以为……你此生都不会碰我。”
    季君竹蹙眉,敞开大氅,包裹住他光果的身子,一步一缓的将他带入厢房中。
    床榻上,绣着大红鸳鸯绣被在红烛下活灵活现,他一头银发披散在红绸中。
    他咬着唇,红唇上溢出丝丝血渍,为鸳鸯的眼睛上了层正红的色彩,暧昧徒增。
    他绕着她的黑发,目光灼灼的看她,那里头是动了情的瑰丽与幽邃。
    无声的引诱:“来啊,来啊。”
    季君竹盯着他不断渗血的唇,覆了上去,两唇相碰,铁锈味蔓延了一嘴。
    她不敢吻他,口腔壁是他自残咬破的伤口。
    仿佛吻的重些,他便碎了。
    季君竹分开唇,伸出大拇指揩掉他唇角的血,轻声问:“痛吗?”
    身下的男子,煽动着睫毛,他慢半拍的摇摇头。迎着她的视线,伸手抚摸她的脸颊,嗤笑道:“没有你离开的那夜痛。”
    他平静的注视她,幽邃的紫眸内,似卷着狂狼的大海。
    季君竹晦涩的看他,眼底愧色一闪而逝。她没有解释,她是个快穿者,她需要坚守初心。
    所以在他与执念间,十年前她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揭开执念。
    她本就要与他道别。
    即使没有误会,没有看见《御女心经》,她也将渣完他,头也不回的走开。
    从始至终,她对他所做,是残忍又凉薄。
    季君竹心底难受,她动了动唇:“对不……”
    身下的男子皱眉拉下她的头,啄住她的唇瓣,将她愧疚的话封堵在喉咙口。
    他要的从来不是愧疚!
    含着她的唇瓣,祁琰煜眯着眼,吐字不清道:“老魔,你将我的恩客赶走。你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季君竹呼吸一窒,她撑着身子,一动未动。
    识海刺痛,黑气包裹的光圈此刻正发出耀眼的光芒。
    有人撕心裂肺的唤:“说好的生生世世,我等你。”
    而身下的人睁着双清光潋滟的眸子看她。
    季君竹动了动唇,终是将那句脱口而出的“好”字卷入喉口。
    她低头,唇没有落在他两片润泽的薄唇上,向上清浅的吻住他轻颤的睫毛,用了她这辈子最大的温柔与呵护。
    祁琰煜睁着双深紫血丝的眸子,眼底失望一闪而逝。
    他闭上眼,将心底可笑的期待遮掩。偏头狠狠咬上她的脖侧。
    大红的床帐落下,他撕开她身上的衣衫?
    眼角染上青潮上涌的红晕,不再等她的回应,自己主动凑了上去。
    季君竹微愣,眼睁睁看着他嘟起两片笨拙的唇,碰上她的,颤颤巍巍来回摩擦。
    她低头,那人睁着双蒙着薄雾眸的眼睛,灼灼的望她:“老魔教教我怎么吻,倘若亲我会令你堕入深渊?那么我替你去。”
    眼前的男子低低沉沉的求道,似乎有些急,眼底雾蒙蒙的,抬起下颌,小口小口吐息。
    季君竹身体一僵,淡梨之气第一次不受她控制的四溢了出来。
    大红的床帐内,眼前的男子眼角带了丝猩红的血丝。
    他攀着她的肩头,低低哑哑道:“老魔,我忍不住了啊。”
    理智在这一刻崩塌,季君竹烦躁的眯了眼,反手扣住他的头,霸道的吻住了这张喋喋不休的嘴。
    似乎他继续说下去,她终将忍不住,给出他不应该给的承诺。
    季君竹凶狠又心虚的加深了这一吻。
    没能看见仰着头男子睁着双布满血丝的紫红眸。
    脸上的笑容在她主动附上来的那一刻,逐渐转为讽刺。
    他们在一处,心却仿佛距离一条沟壑……
    她没有心。
    祁琰昱闭上眼,指腹埋入床褥内,划开撕拉一条破痕。
    绣着金丝银线的鸳鸯垂了泪。
    他是一张废纸,随时会被不断丢弃。
    不过,这一夜过后,她再没有丢弃他的可能。
    祁琰昱睁开眼,看着眼前挥汗如雨的女子,悲悲切切的笑出了声。
    而后又一阵细致的温柔开始,头发中的薄汗将锦被打湿,银发黏在嘴边。
    祁琰昱扯了扯唇角,五百年来。他从她身上领悟到一件事。
    这个世界上,死人永远比不过活人深刻。
    他活着,要她记住他。
    而他死后,要将祁琰昱三字如跗骨之蛆钻入她的心口,生生世世他要她回忆起时,痛彻心扉。
    这一夜,季君竹做到最后时,难得累了。。
    她体力一向好,可眼前的男子却红了眼角,薄唇聒噪的开开合合,说着令她失智的话。
    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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