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恒在一班的存在感着实低得可怜,几乎是班级的边缘人物,他成绩平平,样貌平平,常年戴着副黑框眼镜,谁都没看清过他的脸。
    越歌仅有的几个印象是江子恒交作业时怯怯糯糯的模样。
    越歌说:“只是帮人一次,不至于一直掉,之前你往募捐箱塞钱有掉么?”
    “没有吧...”江画瞠目结舌:“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越歌没回答,为了避免分心,又塞给江画颗草莓堵嘴,江画想说话只能努力咀嚼,鼓着腮帮像只小仓鼠。
    “所以帮人有可能会掉,但不会一直掉...”分析到一半,越歌目光渐沉:“那只能是江子恒这个人有问题。”
    等江画好不容易吞下草莓,刚想开口,越歌摸摸他的头发,问:“系统有没有说过什么你觉得奇怪的话?”
    江画想了想,犹豫说:“他总怂恿我接近你,说什么这是最好的办法,刚刚还狡辩说为了我好,这些算不算?”
    “算。”
    越歌若有所思。
    不过随着时间推移,他紧蹙的眉渐渐舒展开,身周的阴霾也消散了大半。
    江画等着等着,便歪头看电视去了,很快被节目里的搞笑桥段逗得哈哈大笑。
    越歌看着他无忧无虑的侧脸,表情有些无奈,目光却柔和了下来:“以后离江子恒远些,就算他遇到麻烦也不要帮。”
    江画不解回头:“为什么?那些学体育的太气人了,我控制不住。”
    “控制不住就来找我。”越歌用不容置喙的语气说:“不想进度再掉的话,就不准帮他。”
    江画撇着嘴‘切’了声。
    越歌一看就知道他没听进去,补充道:“再遇见就告诉我,我会帮他。”
    江画狐疑道:“真的?你有这么好心?”
    “你不相信?”
    越歌下落的眼睫颤了颤,再抬眸时,纯良的目光里闪烁着一丝受伤。
    “真的,你希望的话,我当然会帮的。”
    “...你行了。”
    江画挡住他的眼睛,妥协了。
    在他妥协的瞬间,脑内的系统长长呼出一口气,就像终于达成某个目的般如释重负。
    江画纳闷问:“你舒什么气?”
    系统:“我开心。”
    江画:“有什么可开心的?”
    系统:“我不能说。”
    江画:“滚!”
    系统:“嘤。”
    ......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像打开了什么开关似的,江画总能撞见江子恒被欺负。
    有了越歌的叮嘱,他努力忍着没管,如果情节特别严重就去找越歌帮忙,次数多了,他发现江子恒看越歌的眼神开始变得不太对劲。
    开始是慌张自惭,逐渐就变成了憧憬依赖,最后都不用江画偶遇,江子恒自己就会主动去找越歌帮忙。
    而越歌,这家伙完全端着白莲花嘴脸,每次都笑盈盈地回应,半点排斥的意思都没有。
    江画眉头一皱,感觉事情并不简单。
    系统如今生机焕发,看热闹看得很欢,天天在他耳边吹风:“放心吧,黑莲花不可能有事。”
    江画:“谁说他有事了?”
    系统咯吱卡壳,改口道:“...我的意思是他不可能出轨。”
    江画:“你怎么确定?”
    系统:“因为他不是看内在的人啊。”
    江画:“...”
    自己的男朋友那么过于关照别人,江画心里当然会不是滋味。
    不过越歌装的就是白莲花,不止江子恒,其他同学他也很照顾,至少表面上一视同仁,看在江子恒是个受气包的份上,江画一直说服自己大度点。
    直到高二学期末那节体育课。
    体育课自由活动,江画和越歌在篮球场比赛投篮,规定谁得分多谁请客,然而在比赛中途,隔壁球场突然因江子恒起了争执。
    他好不容易投进一个球,兴高采烈地就要炫耀,结果转头却发现越歌正朝隔壁走,压根就没看见。
    江画:“...!”好气!
    争执的开端是球场外的江子恒走神,把滚到脚边的篮球踢飞了,打球的两队人笃定他是故意的。
    事情闹大时,被一群男生围住的江子恒不断摇头道歉,瘦小的身影看起来可怜又无助,很能激起旁人同情心。
    见状,江画虽然不爽,到底跟了过去。
    在看见走近的越歌时,人群中央的江子恒双眼瞬间迸发出了璀璨的亮光,这一幕落在江画眼里,晃得他脚步一滞。
    最终是越歌出面解决的问题,劝和后,带着江子恒回到两人比赛的球场。
    “别担心,已经没事了。”安慰了江子恒一番,越歌温声问:“时间还早,要不要一起玩?”
    江画一个人拍球生闷气呢,一听这话,瞬间瞪了过去,满眼写着不乐意。
    而越歌像是没看见一样,将江画手里的篮球递给江子恒,说:“我发现你很少运动,除了学习也要经常锻炼身体。”
    听到越歌在关注自己,江子恒满面潮红,低头抱着篮球不知所措。
    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班长,我、我不会。”
    越歌贴心道:“先试着投一投,我打得也不好。”
    江画眼底火气更旺了。
    放屁,刚刚是谁投一个进一个
    被越歌温柔的声线所说服,江子恒颤颤巍巍投出篮球,篮球轻飘飘的划过半空,连球框都没碰到。
    被晾在一边的江画‘嗤’了声,刺激得江子恒连脖子都红了。
    越歌轻声失笑,也不知道在笑谁,他捡回篮球,示意江子恒继续。
    整节体育课,江画像个第三者似的全程围观,后半节课,他一个人跑到一旁生闷气,越歌时不时看他一眼,眼里含着莫名的笑意。
    下课后,心脏承受能力有限的江子恒先走了,走时佝偻着小跑,就像只煮熟的大虾。
    越歌投了个篮,没再管地上的篮球,到休息区挠了挠江画的下巴。
    “我赢了,你晚上要请客。”
    江画冷哼:“屁,不比投篮了,比谁更像白莲花,你像你请。”
    “脾气真大。”越歌也不生气,理了理江画有些乱的头发说:“你不想转学我才得继续演,你还生气,讲理么?”
    “谁让你带他玩的。”
    越歌无辜道:“你不是看不惯他被欺负么?”
    江画一噎,心里隐约有点后悔了,只是一点点。
    “那...那我让你帮他,又没让你带他玩。”
    越歌认错态度很好,当下点头道:“那好,下次不带他了,回去吧。”
    “...”
    江画还是觉得郁闷,但又说不上哪里郁闷,总之就是憋着口气。
    在那之后,直到期末考试结束,他再撞见江子恒被欺负就不太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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