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完就跑,跑到对面的岑安家墙根下面,耳朵捂着,眼睛却瞪得大大的,等着几秒过后的一声炮响。三个男孩子轮流放炮仗,没几分钟,院子里的动静就把马琼马影也给召出来了。
    “有花!”马影乐颠颠跑过来,“安安,咱仨放花。”
    这时候,沙老二点了一个小蜜蜂,正在院子正中转着,一圈一圈,还喷着火发着亮,看得马影直鼓掌。
    “小花有啥好放的?咱放这个!”沙老二拿起三根足有一米的长筒花,给马家姐妹和岑安各塞了一根到手里。“拿好了啊!准备点了。”
    “你小心点儿!”沙老大说。
    随着引信呲呲烧到了头,几声“嘭嘭”的响动后,他们斜上方炸开了数朵绚丽的烟花,五彩斑斓,璀璨夺目。
    “啊啊啊!再放再放!”马影很兴奋。
    “咱再放个刺激的!”沙老二说着,拿起一个长得很像手榴/弹的东西放到了他哥和赫定的手里。“你仨就看着就行了,女生放这个太危险了。”他转头对三个女孩说。
    “这是啥?”赫定问。
    “这个啊,手榴/弹啊!可厉害了!”沙老二得意的扬了扬下巴。
    “安全吗?”赫定又说。
    “安全安全,咱把这点了,然后扔出去就行了,扔远点儿。”沙老二答道,然后又反应过来什么一样,对着赫定说:“你不是害怕吧?”
    “我才不怕呢。”男孩子像是不管多大都会有这种莫名的胜负欲。
    这个手榴/弹的引信很长,几个人摸出火柴点着了之后,就赶紧往外丢去,基本都丢到了大院外面的路上。
    只听“轰轰轰”三声,伴随着脚下轻微的震颤——手榴/弹爆炸了。
    好在这时候没什么行人,不然可要吓到人了。
    几个孩子立在院里,有点吓到。
    “整啥呢你们几个?”沙婶出来了,边走还边在围裙上擦着手,“问你们话呢!”
    “放,放炮仗。”沙老大说,嘴里吐着哈气。
    “那咋那么大动静?放的是地雷啊你们!”
    “手榴/弹。”赫定的语气没什么波澜,像是在说“今晚想喝葡萄汁”一样波澜不惊。
    “你爸买的?”沙婶听完赫定的话,脸色微微变了变,问自己的两个儿子。
    儿子不吱声,只是点了点头。
    沙婶扭身进了自家院子。
    “你不说没买吗?那玩意儿多危险哪!真是老没正经的你,赶紧把你儿子拎进来去,吃饭了!”沙婶的声音屋门院门都没隔住。
    不一会儿,沙叔笑嘻嘻出来了,佯装生气地轻拍着三个男孩子的头,“也不知道去远点儿的地方去放,净给我找事儿你们,走吧,回家吃饭了。”
    电视上倪萍赵忠祥满面春光地说着吉祥的祝词,桌前岑安和赫定吃着年夜饭。
    他们也是不吃猪肉的,因着从小在回民区长大,岑安的好些习惯都随了回民,虽然她自己是满族。比如不吃大肉,不喝酒,过年不贴春联等等。
    吃着零食看着春晚,快到午夜。
    岑安把一个个白胖白胖的牛肉大葱饺子下到锅里,让赫定去放一挂鞭炮,回来刚好饺子也出锅了。
    热乎乎的饺子下肚,跟着电视一起新年倒数,这个注定艰难的新年,岑安忙里忙外竟也就这么过去了。
    睁眼就是大年初一。
    俩孩子昨晚非要闹着守夜,最后一个趴桌上、一个歪沙发里,就这么过了农历年。
    对岑安,这个年是热乎乎的饺子,冒着烟的鞭炮,弟弟脸上的面粉,甚至守夜时沙发里歪着的小小身影;对赫定,这个年是姐姐买的新衣,不再陌生的大院,姐姐塞的红包,更是那天姐姐发高烧时,从被紧握着的手传到心里的那份叫相依为命的感觉。
    第11章 忍不了就干
    俯仰之间,时光已跑过五个年头。
    自从那次岑安发烧,追上岑安的脚步、甚至保护姐姐,就仿佛成了赫定的执念。
    所以自从上学起,赫定就拼命学习,在学校学,在家学,在店里学。
    二年级,跳了第一次级。
    又一年后,再跳了一次。
    所以到五年级时,他终于赶上了他姐的脚步,虽然小着班上同学三岁,学习却是丝毫不含糊,在班里依旧能排进前五。
    他姐第一。
    也因着赫定接连跳级,他成了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家长嘴里别人家的孩子,老师嘴里的好学生,同学嘴里的奇人、学神。
    当然,福祸相依,好坏共生。
    这天放学,赫定作为值日生要留下打扫,岑安就在走廊上边看书边等他一起回家。
    这时,从隔壁班走过来几个吊儿郎当的小男孩,走路也不好好走,好好一个挺宽的走廊,愣是被这几个边走边闹的人走得有点挤。
    眼看几个人走了过来,岑安有意往边上挪,想离他们远一点。但那几个人像是故意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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