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如琼浆玉液入杯盏般,听起来一片酥麻。
    “你别强忍。”她道,“你受不住。”
    景王殿下当他是个瓷器做的宝贝,放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昔日玄灵子病弱咳血的模样还历历在目,她必然不肯让郑玄用内力去压这药性。
    郑玄略一抬眼,恰见对方墨色凤眸直视过来,他推开对方的手,却在低首时抵住她的肩,像倦了似的,回抱过沈青鸾。
    “……我怎么受不住?”
    这句话问的,让沈青鸾都有些怀疑他口中的“受不住”究竟是指哪种了。她此刻压抑着激起的火气,由他揽着,对方发丝间如雪中寒梅、又缠出一丝如药物微苦而柔的味道,慢慢地、从容不迫地荡进肺腑之中。
    这是高高在上、清冷如霜又无欲无求的国师大人吗?
    这几乎像是一捧照过雪的月色,像是凛凛寒冬落下的一瓣白梅,像个民间志怪故事里流传的山妖。
    沈青鸾觉得自己心动太过。
    而心跳剧烈之间,却又觉得自己心动得不够。
    她原来可以克制到这个程度。即便她知道自己现在被熏香撩拨起来,脑子里最重的想法就是把玄灵子拐带上床,让他脱了这身守什么清规的道服,让他在自己的怀里如雪消融,化成春寒时最后的一块残冰,漫洇出柔软的水迹。
    想要……
    弄脏他。
    她已压抑至此,到这时候还未强硬地做出什么事来,还有半分精神去想自己这样八成要被母亲笑话。
    但那不要紧。
    要紧的是自己怀里这一位,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贴着肩膀的温度高得不正常,沈青鸾抬手去抚他的侧颊,触到一片高温。她心里一跳,猛地想起玄灵子身上长久用药,这引动春情的熏香不知道什么内含,万一……
    她想要按住郑玄的手,为他把一把脉象,即便体内那蛊虫未有动静,她还是不太放心。
    触到的地方是热的,且从未有过如此热烈的温度。沈青鸾握了一下,对方忽地抽出手,执意地围绕住她的腰身。
    “怎么不回答。”郑玄问道。
    这句话一出,沈青鸾是真正地确认了对方所受影响颇大,否则平时的玄灵子,怎会在这种情况下还执着于上一个问题的答案。
    “你身上积累药性,能受得住什么?”
    沈青鸾回答的语句甚是低柔,几乎全然是哄人的语调。她轻叹一声,又道:“我用手帮你。”
    怀里的人听了这话,略微抬起头,露出一双被热气熬得眼角发红的眼睛。
    漆黑的,微微发亮的眼睛。
    眼眸中往昔沉淀着至极的静谧,像是探不见底的深潭,此刻幽潭搅动,融出一股温热的泉水。
    沈青鸾骤然与他对视,一时怔住。
    ……她觉得自己刚才想岔了,她可能就没有定力这玩意儿。
    “玄灵子。”
    “嗯……”
    “让我试试,你能不能受得住。”
    “嗯……”
    ·
    晨。
    沈青鸾醒得早,她看了看身畔的郑玄,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非常深重地叹了口气。
    摸倒是都摸过了,碰也碰得差不多了,但她的国师大人,还质问自己哪里受不住……
    明明连上手他都受不住。这位清心寡欲修道成仙的郑国师,在她探手碰到时几乎就要说不出话了,连糊话都不往外冒,忍着声,把唇咬得一圈血痕。
    更难以形容的是,他的身体在被齐明珠进行过药浴之后,好像特别容易留下痕迹似的。昨夜沈青鸾玩弄得狠了,将对方那些药性撩起的火气都纾解出来后,自己觉得放弃了如此良机,有些气不过得往他脖颈间留了一个吻痕,到现在还没消下去。
    说到底。
    嘴边的玄灵子,还是没吃到。
    沈青鸾再叹了口气,抬眼仔细地描摹观察他,看到他衣衫尽褪,脖颈间那个艳丽的痕迹丝毫未消,就觉得自己即便什么都没做,还是有些莫名心虚。
    正当此时,郑玄略微茫然地睁眼,正对上沈青鸾灼灼的视线。
    情况有一丝不对。
    沈青鸾没来得及想,脱口道:“我没有做。”
    嗯……?
    “我没有擅自进行下去,是你昨晚的状态太差了。”感觉根本受不住她继续下去。
    什么……?
    郑长清从初醒的茫然中慢慢回神,还未说出一句话,就听到沈青鸾继续道。
    “你都要把嘴唇咬破了。”
    提到这个,他的记忆顿时复苏,忽地想起了昨夜在那种熏香下有些疲倦昏沉,然后……
    然后……他……
    他……
    于是,在下一刻,景王殿下又见到了一次恼羞成怒的国师大人。
    ……真是痛并快乐着。
    作者有话要说:  沈青鸾:我太不容易了。我就是当今柳下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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