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没有和他父亲这样亲近过。
    也不莫名,和上辈子比,他这几年其实变了不少,待人要平易近人许多。
    只是,那个潜移默化改变他的人现在还好吗?三藩市的新年是否也和此刻金城一样热闹?此刻在她身边的人除了糯糯还有谁?
    他不敢再细想下去。
    过了初一,孟钦和便又去了前线,他比从前更要珍惜时间,几乎将所有的精力都花在了带兵上。
    他曾许诺两年内要让这边土地重获安宁,不再四处有人流离失所、家破人亡,这一次他不想再失信于她了,虽然他记得上辈子作同样的这件事,他花了整整十年的时间。
    两年的时间并不长,无非就是大雁南飞两次,冰雪消融两回。
    可时间越临近,他越是有些忐忑,也许这个期限并不是两年,她并没有答应他两年之后一定原谅他。
    他这两年每天不是扎在军营里,便是在同政府的人开会,他主张兴建学校、给穷困的学生减免学费以及额外建设女子学校。教育厅的人不理解他,连同不愿意给钱的财政厅,一起背地里说他不懂教育。可一个个又迫于他的权势,只能按照他的做。
    他时刻记挂着承诺,可她还会记得这件事吗?
    对她来说,大洋对岸一个全新的世界,她在做什么?会认识什么人?又会不会想上辈子喜欢他一样,又对谁动了心?
    孟钦和不得而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会坤州的时候,去坤州女子银行对面的茶楼坐一坐。
    临窗的座位透过树影,可以看到她从前的办公室。有那么几瞬,总觉得她还在。
    他经常一坐就是一个钟头,茶楼的老板对他已经很熟了。
    只是有一回,他前脚刚踏进包间,小厮过来有人找。
    他回过头去,只见小厮领了个妙龄的姑娘进来。那姑娘穿了身不大合身旗袍,更加衬得她身子瘦弱,让他不禁想起从前的徐婉来。
    孟钦和摩挲着手中的茶杯望过去,只见她低着头看上去有些羞涩,“二少,我是来还您东西的。”
    他实在想不起他在哪里见过她,直到她递过他一块手帕。
    “二少,我叫陈娆,当初多谢二少在舞厅搭救,才免了被人羞辱,一直想跟您当面归还道谢,只是没寻着机会。”
    ☆、梦回
    她靠近时, 才闻到她身上有一股清浅的茉莉花香味,他有一刹那的走神,过了一会才回想起来徐婉身上也是这个味道。
    处处都有那个人的影子。
    孟钦和看了她一眼,问:“你是安州人?”
    陈娆展露出惊讶的神色:“二少您怎么知道?”
    他说:“我有一位故人也是安州人, 你的口音和她很像。”
    “原来如此。”陈娆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一会孟钦和, 小心道:“去年, 哦不,已经是前年了, 和您在一起的那位小姐就是安州人, 您是说的她吧?”
    “是。”他并不是个健谈的人,简单地回答了陈娆的问题后,不再说话。兀自端起茶杯来,用茶盖刮着杯盏中沉沉浮浮的茶叶。
    若是稍微会些察言观色, 便知道该请辞了。
    陈娆似乎并没有注意到, 她的眼神幽幽的, 出着神道:“我们不仅是同乡, 还在差不多的年纪沦落到凯乐, 怪不得上次她会给我解围。”
    陈娆的这番话,让他想起徐婉说过的一句话来, 她说, “如果二少还想为我做什么,那就请你让这片土地上的人都过的好一点, 像我这样的“徐婉”能少一个是一个。”
    孟钦和抬眼问陈娆,“你现在还在凯乐吗?”
    陈娆有些难为情地将头沉了下去, 点了点头。
    “没有想过离开那里吗?”
    陈娆苦笑:“我父母都死了,家里还有好几个弟弟妹妹都要我养活,我如果不去舞厅, 他们都只能活活饿死了。”她一直低着头,再次抬起头来时已经泪眼婆娑。
    她突然上前,握住孟钦和的手臂,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哀求道:“二少,您能帮帮我吗?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孟钦和看了陈娆一眼,吩咐侍从官将支票夹拿来,他撕下一张支票填了钱款和名字,递给陈娆:“这些钱应该够你应急了,凯乐不是什么好地方,早些离开吧。坤州现在办了女校,你可以去上课听听,读些书出路也多些。”
    陈娆接过支票,看到上面的数字惊讶极了。她连忙道:“二少,您是我的恩人,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您。”
    “不必了。”孟钦和站起来,淡淡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孟钦和深夜从南大营回官邸,侍从官敲门的时候,他正在批复文件。
    侍从官不知道这种小事是否该打扰二少,有些犹豫。“黄昏的时候一位姓陈的小姐送了一盒桂花糕来,说是亲手做的,务必要交给二少您。”说着,侍从官又问,“二少,要不要给您拿过来?”
    他皱了下眉,想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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