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没过两个月,很快到了即将临盆的月份,何经理给徐婉放了长假。或许是吃得多了,吴家的开销又不够了,每日的菜色都不太好,吴母更是少给徐婉盛东西。
    徐婉也识趣,更不想委屈孩子和自己,干脆起了个早自己花钱和月儿去给吴家买菜。她有些积蓄,也不在乎这些。哪知刚到菜市场,便听见吴母和两个卖菜的大婶说闲话。
    “你家怎么有两个大肚婆,都是你儿子的种?到底哪个是你儿子的媳妇,那个瘦一点的吗?”
    吴母连连撇嘴,“呸呸呸,她才不是呢,她肚子里不知怀的是谁的野种呢?她一来我就问她,她跟我说他男人死了,你说好笑不好笑?现在赖在我家吃我家的用我家的,委实是不要脸。”
    ☆、搬出吴家
    “我看她穿的还挺讲究的, 怎么还这么不要脸。”一旁的菜贩子一边称菜,一边附和道,“这样不知检点、还混吃混喝的女人赶出去得了,别把你家儿媳妇带坏了。”
    吴母笑着道:“还不是我和我儿子心软, 看她大着肚子没地方去。何况我儿子争气, 挣钱也多, 不差给她两口吃的。”
    月儿虽然知道自己的婆婆其实是个不怎么好相处的人,但也没有想到她会在外头这样诋毁徐婉, 偏偏还被徐婉撞上了。
    月儿尴尬地满脸通红, 一边打量徐婉的脸色,一边生气。她刚准备走上去开口制止吴母,哪知徐婉在她开口之前就已经轻声打断她,“月儿, 你先回去吧。”
    月儿愣了一下神, 徐婉又重复了一遍。她说“回去”两个字的时候的语气格外镇定, 眼神也很沉着, 让人不自觉去照她说的做。
    月儿从前一直好奇徐婉从前是做什么的, 又是怎样的家教。徐婉虽然健谈,但是对过往避而不谈, 月儿只能猜测她肯定家教良好, 是见过世面的人。不然徐婉看起来明明比她没有大多少,却比她稳重太多。
    月儿往回走, 走到卖面粉的铺子前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停下脚步来往回看去。
    只见徐婉不慌不忙地走到吴母面前, 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倒是吴母不曾想徐婉突然过来,心虚她听到什么,尴尬地跟徐婉打招呼, “徐小姐,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她这话说的像徐婉从来没有这么早起来过,躺在家里就直等着她伺候一样。
    哪知徐婉并没有搭理她,徐婉走到菜摊子面前看了看,抬起头来问和吴母聊天的菜贩道:“这菜现在怎么卖?贵不贵呀?”
    那几个菜贩子看徐婉来了,暧昧笑着,她们原本只打算看徐婉的笑话,却不想徐婉真是来买菜的。没有人会跟钱过不去,看了一眼吴母,又看了眼徐婉,讪讪笑道:“很便宜的,您要些什么?”
    一边的猪肉摊也接话道:“您看看,我这边有猪肉,两毛八一斤,肥一点更便宜些,两毛一斤给您好了,大着肚子就应该多吃点好东西,给孩子补补。”
    徐婉轻轻点了点头,笑了起来,口中重复了一遍“两毛八一斤的猪肉,”说着,她不紧不慢地转过身去,直视吴母用说笑的口气道:“吴婶,要是我不来问问这菜价,我还以为这肉价已经涨到了二十八一斤了。”
    吴母听出徐婉话里有话,极不自在,只僵笑着打哈哈,“徐小姐,您大清早开什么玩笑呢?”
    徐婉依旧是一张笑脸,“吴婶,怕是你在玩笑吧,我每个月给您二十块钱,够你买一百斤猪肉了,你怎么还在说我在你家蹭吃蹭喝?”
    二十块不是一笔小钱,那几个菜贩子面面相觑。因为被徐婉当众戳穿,吴母脸面挂不上去,慌忙否认道:“你胡说什么?我可没有说你。”说着转身就要走。
    徐婉一手将吴婶的手臂握住,笑容渐渐收敛,“你说我蹭吃蹭喝我也就算了。你说这孩子是来路不明的野种,你可亲眼看我拿过哪个男人一分钱?你若是将那奸夫找出来,我非但不计较那二十,我再给你两百怎么样!”徐婉从从前最不擅长说假话,可这一次她就算是说谎也要说得理直气壮,她不想也不能让孩子受一点点委屈。
    徐婉在平城受了何家人的照拂,吴母见识浅薄,眼中男女就没有什么干净往来,私底下其实一直揣测徐婉和何经理的关系,只是她们家也是受何家照顾的,她哪里敢开口惹是非。
    吴母无话可说,徐婉看穿她的心思,继续道:“我每个月给你二十,并不是我钱多了没处用,我怀着孕还在工厂里上班,每个月的薪水一半都给了你,就是不想亏待你们家,不想亏待我可怜的孩子。我自认为问心无愧,不知道我是哪里得罪你了。你不要看我怀着孩子逃难到平城,孤儿寡母、无依无靠好欺负。虽然那房子你和我一样都只是租客,但我今天就搬出去了,我不想让我的孩子平白无故受你这委屈!”
    徐婉从前不是不依不饶的性子,可这件事她不想给别人留下话柄。她其实还可以找何经理他们替她讨个公道,只是吴家是何太太的亲戚,月儿有怀着孕,她不想让帮她的人为难。徐婉这一次只想为难吴母这一个人。
    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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