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弟弟在这种地方打工,自己吃香的喝辣的亲姐姐吗?”说着他重新看向徐婉,“今天怎么想起来找我了,被那个男人玩腻了、赶出来了、无路可走了?有你这样的姐姐真是丢了祖宗十八代的脸!”
    许是见徐婉不做声,徐子仁变本加厉,“你本事好得很,还可以继续去当舞女,去伺候别的男人……”这种话未免也太过分,周围看热闹的人也多了起来,只是六子完全劝不住,然而徐子仁这句话还没说完,徐婉的一巴掌已经结结实实地打在他脸上。
    这是这么些年来徐婉第一次打他,徐子仁也愣住了。
    徐子仁被徐婉这一巴掌打得怒火中烧,他还从来没有挨过谁的耳光,还是他从前那个什么事都顺着她的姐姐。尽管有六子拉着,徐子仁还要冲过去还手,嘴里大声嚷嚷道:“徐婉,你这个不要脸的婊.子,我要跟你算账!”
    眼看着就要打起来,周围的工友连忙将徐子仁一面将按住,“别动粗,别动粗。”一面劝徐婉,“你快走吧,还不走我们也按不住了。”他们面上虽然帮着徐婉,可徐婉也看出了他们眼中的鄙视,毕竟她在徐子仁的口中是那么不堪。
    徐子仁声嘶力竭犹如一头野兽,徐婉却不畏惧,一动不动站在他面前,冷声道:“徐子仁,你既然要跟我算账,那我就好好跟你算上一账。周围也有这么多你的工友,正好大家也可以评评理。你说的没错,我是当过舞女,给人做过外室。你以为我是愿意的吗,那是因为我要去还家里欠下的高利贷,去送你上学!”徐子仁准备开口,徐婉知道他想说什么,冷笑了一下,“你别说那钱不是你欠的,是的,钱是娘病重时欠的,可我只比你大了两岁,凭什么要我去做舞女卖笑去还,你就不可以?”
    徐子仁有些心虚,不再吼叫,只弓着腰瞪着徐婉。
    徐婉看了色厉内荏的徐子仁一眼,不准备放过他,继续道:“我在辛苦还债的时候你在做什么?你还记得吗?你在三心二意读着学费高昂的教会高中!你在穿着五十一双的进口皮鞋!”只是她情绪道一激动,自己的眼泪也出来了。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终于可以说出来了!
    他其实还做过更加过分的事情,不过那是上辈子的他做的。这辈子他还没有来得及做,徐婉也没准备找这辈子的他算这个账。
    周围的工友听徐婉的这番话十分惊讶,他们有人曾听徐子仁抱怨过,他那个姐姐是多么无情无义,如今看来却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徐子仁不敢承认,大声吼着:“你胡说!你胡说八道。”
    徐婉一把擦干眼角的泪,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来,声音极冷:“我要是说了一个字的谎,我徐婉就不得好死。我也不妨告诉你,徐子仁。债现在我已经还清了,若不是你读书吊儿郎当是个扶不起的刘阿斗,我也不会不供你上学。现在正好,我自由了,所以也不用出卖自己的身体了,我自由了,我会永远离开这里。”
    徐子仁愣住了,六子在一旁也看的心惊胆战,徐婉并不在意别人的目光,转头就阔步离开了。只是她没有发觉,不远处正藏着人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
    过了一会儿,六子追了上来,匆匆道:“姐姐,刚才他说话太重了,你千万别放在心上。你这是要去哪?你真的要离开坤州吗?”
    徐婉心情已经平静下来,转头看了六子一眼,笑道:“我去金城,票已经买好了。”她突然想起什么,试着又问六子,“对了,上次那个工程师你知道他是在金城那个工厂工作吗?”
    “是上次给徐子仁钱的那个吗?”六子果然是知道的,徐婉心情有些高兴,然而六子的下一句话让徐婉更激动,“他昨天下午才来我们厂,又给了徐子仁一百!他应该还在坤州!”
    ☆、初到金城
    原来胡润生昨天才来坤州。徐婉有些激动, 连忙停下来追问六子:“那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
    六子摇摇头,“这得去问问,他们那些工程师像我这种工人原本是见不着的。”说完,六子便带着徐婉往回走, 去找经理打听胡润生在何处。
    只是还是去迟了, 听经理说说早上七点钟胡润生他们一行人便从坤州离开了, 听说还不是回金城,而是要去安州。胡润生是在一家金城机械厂做工程师, 如今正在给各地的买他们厂子机器的工厂调试机器。
    六子得徐婉是安州人, 现在那位工程师也在安州,她一个女人难得有一个人依靠,何况那还是她曾经的未婚夫,多少也有些情分在的。六子给徐婉出主意, “姐姐, 我看你还是别去金城了, 你改坐汽车去安州吧, 说不定还能在安州碰到那位胡先生!”
    徐婉将火车票从大衣口袋里取出来, 看了一眼,摇了摇头道:“不了, 我已经买了去金城的火车票。”她找胡润生也只是想见个面而已, 并不是想依靠他。若是再去依靠男人,又和从前有什么区别呢, 何况他还不是她真正意义上的未婚夫,何况现在物是人非。而她现在已经知道胡润生工作的工厂, 既然都在金城,早晚一天都会遇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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