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晚上十点了,他来找她做什么?
    他低头打量着她,“这么晚了你房里灯还亮着,我来看一眼你在做什么。”他的语气十分自然,好像昨天并没有跟她有任何的不愉快。
    都这个时候了,徐婉有些不自在。桌子上还摆着书和一沓报纸,她不得罪他,只低着头,有些勉强道:“我刚刚在看书,马上就要睡了。”她这后半句其实是赶他走的意思。
    孟钦和看着她“嗯”了一声,徐婉以为他要走。哪知话音刚落,他突然进来了,一个转身直接将她压在了墙上。
    徐婉被压制在墙上动弹不得,他口中的热气全呼在她的脖子上,暧昧到了极点,“什么香味?”
    是她身上香皂味道,淡淡的薰衣草味。她洗完澡之后,身上都是这种味道。
    徐婉没有回答,联想起张公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她有些忐忑。
    他抬眸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还在生气?”
    徐婉故作生气,偏着头不去看他。突然想起来,她上辈子从来没有真正和他发过脾气。
    他也不勉强她,将她松开,转过身一边往里走,一边随口问她:“那条项链你喜欢吗?”
    项链已经被徐婉收进化妆台的抽屉里了,再耀眼也好,再昂贵也好,都不是她该拥有的。
    徐婉跟在孟钦和身后,低着头往里走,只道:“二少破费了,只是我配不上这么好的东西。”
    孟钦和也不反驳她,在书桌边的沙发上落座,他看了一眼书桌上的报纸,另起了一个话题,“在看什么呢?”
    她现在她吃她的用他的,她没有资格给她脸色看。徐婉刚准备回答他,孟钦和已经伸手去拿桌上的书和报纸了。报纸被她用剪刀剪出了小缺口,徐婉不想被孟钦和看到,在他准备去拿的时候连忙提前拿了过去,道:“二少,我念给您听吧。”上辈子,他就喜欢听她给他念报纸,从中文到英文。
    许是这辈子的孟钦和从未让徐婉念过,她如今主动提了出来,孟钦和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点了下头。
    他身子靠在皮沙发上,闭着眼,眉轻轻蹙着,用手轻按着眉心,不一会儿就有了倦意。
    徐婉小心将那些缺口折在那一叠报纸的最底下,开始为他一条一条念报上的新闻。徐婉知道他上辈子的喜好,他虽然是军官,却并不喜欢她念有关战况的新闻。
    或许是战争那样残酷,用她这样细软、温柔的声线念出来,总有些不合时宜。
    徐婉便只替他念一些有关经济、文学的新闻,上辈子她虽然也这样为他念报,可心思总在他身上,每念几个词都要看他一眼,总期盼着他会不会突然表扬她两句吐词和发音。毕竟为了让他满意,在他不在的时候,她经常一个人反复地练习这些。
    只是他从来都没有夸过她。
    而这一次,徐婉的目光都在报纸上,低着头语气平缓地念着,起先她还在想他什么时候走,也怕他突然靠近。
    许是她的冷淡疏离了他,他也只是坐在那里,并没有什么刻意亲近的举动,徐婉念久了便连他也忘了。
    过了许久,徐婉才发现他竟然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徐婉站起来喊了几声“二少”,不见他答应,只听见他浅浅的呼吸声。
    孟钦和睡得很熟,徐婉并不想让他去她床上睡,她犹豫了一会,替孟钦和拿了一床毯子替他盖上。
    徐婉坐回椅子上看着他,等着他醒来,倒是她第一次这样打量他。
    也许是他闭着眼睛,又或许是他穿着马甲和衬衣,有那么些温文尔雅的味道,以至于让她将此刻的他和两年后那个威风凛然的军官联系在一起。徐婉还记得上辈子他突然回来时的情景,那个时候他的眼神是冰冷的,一丝爱意都没有。
    两辈子的记忆交织在一起,现在一看到他,她还是忍不住想起上辈子那个无辜的孩子。怎么忘得掉呢?可说到底,是她先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上辈子,他其实也没有亏待她,不仅让她衣食无忧,还专程请人教她钢琴、洋文,让她一个不认识几个字的舞女还能说上一口较为流利的英文。
    虽然他的目的并不单纯,虽然她上一辈子学这些这是为了讨好他,可那也是她自己的见识束缚了自己。如今,她试着找工作了才发现,她上辈子那些学的东西其实很有用。如果她还和最开始一样什么都不会,或许一辈子都只能当一个任人宰割的舞女了。
    孟钦和其实不算是一个坏的人,对她也不坏,只是他心里已经有了别人,她当初又偏偏去招惹他。
    徐婉甚至在想,他们之间若只是在舞厅萍水相逢,他只救了她一次便再无来往那该多好?
    所幸现在还不晚,许多不堪的事情还没有发生,上辈子的覆辙她再也不想重蹈,离开他既是放过他也是放过她自己。
    想着想着徐婉也有些困了,她不敢回床上睡,只用手撑着头睡在桌子上,不一会儿,她趴在书桌上睡着了。
    第二天徐婉醒来已经快八点钟,徐婉突然想起孟钦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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