款当日结清,不欠账、不赊账。
    这边秦子谦把话放下,那边就满脸为难,“这位爷,您若是不想付钱,咱们东家说了,有衙役在外间候着呢......”
    小二没明说,但秦子谦懂了,就是说他不给钱就当吃霸王餐的处理呗!
    他们这边动静稍大了些,大堂安静过来,其他六部同僚也眯着眼睛看过来。
    秦子谦顿时臊得两颊通红,挣扎着把今日才领的月奉全部奉上。
    足足十五两银子,一分不剩。
    要知道,如今二两银子普通百姓可嚼用一个多月了。
    秦子谦手上拎着一品香打包的饭食,恨恨地离去,背影怎么看怎么萧瑟。
    回去不知道跟媳妇怎么交代。
    唉。
    *
    谢泽看似醉得一滩烂泥,等上了轿子,又恢复了以往的清明。
    他按一按额角,声音懒懒的。
    “把今日点的饭食,捡几样特色的点一份,带回去给夫人尝尝。”
    砚台领命离去,谢泽坐在轿子里面,很快感觉到轿子颠簸起来。
    等再次停顿的时候,已经到了谢府。
    神色清明的人,眨巴了几下眼睛,双目又迷离起来。
    他把手搭在砚台的肩膀上,似醉的不轻。
    进了内室,玉茹被他吓了一跳,立刻过来扶他。
    “夫君,怎么喝这么多酒?”
    谢泽含糊的应一声。
    热乎乎的气息,喷撒的玉茹的脖子里,有些痒痒的。
    她缩了缩身子,不动声色地离开一点。
    石竹见状很快端了蜜卤子解酒汤过来。
    几人合力,把谢泽搬到床上,让他靠坐着。
    玉茹给他拿了温毛巾擦脸,又拿勺子,一勺一勺喂解酒汤给她喝。
    她背着光,烛火把她的身影都嵌上一层光晕,神态温柔。
    谢泽心里一动,一把拉住她的手,耍赖皮,他哑着嗓子,喊她的名字。
    “茹儿......”
    丫头们很有眼色的退了下去,谢泽伸手,扣住玉茹的脖颈,嘴唇相贴,亲热缠绵。
    半碗醒酒汤,“当”一声,掉落在地上,却没人去管了。
    谢泽的吻,带着一股子酒气,越是深入,就越是直往玉茹鼻子里窜。
    玉茹皱眉,迷离着眼神,微微退开了一些。
    谢泽不解看她,还不待开口,就见玉茹哇地一声,吐了他满身。
    他顿时慌乱起来,急急开口,“萱草,打盆水进来替夫人擦洗。砚台,那我帖子,去请大夫来。”
    玉茹淡定地拿帕子擦了擦嘴角,目光定定地看着谢泽。
    谢泽:......
    *
    大夫来的很快,是位年迈的白胡子老大夫,就和谢府在一条街上。
    砚台拿了名帖过去,年迈的大夫,健步如飞,拎着医箱,还走在砚台前面。
    这回轮到玉茹半躺在新收拾干净的床榻上了。
    谢泽眼神紧张地站在一旁盯着。
    这人神色清明的样子,哪里有半点醉态。
    老大夫隔着丝帕给玉茹把脉,小半晌又换了一只手。
    一会儿眯眼睛,一会儿舒展眉毛,看得谢泽心惊。
    玉茹其实是有点感觉的,石竹提醒过她一回,玉茹也晓得自家身子不同以往了。
    看谢泽一本正经的模样,也不知道是本来没醉,还是被他突然吐一身,吓醒的。
    果然老大夫拱手,捋着胡须道,“恭喜谢大人,夫人这是有孕了,如今才满一月,好生照看着便是。”
    有一回经验了,谢泽还跟什么也不懂的毛头小子似的,乐得在屋子里转圈圈。
    听见丫头、小厮们齐声恭贺的声音,大手一挥,“每人多发两个月钱。”
    等下人退了下去,他坐在玉茹床榻边上,怎么看怎么稀罕。
    谢泽垂着头,狭长的眸子,一片温情,“茹儿,又要辛苦你了。”
    玉茹淡定地往后退了退,目带嫌弃,还努力嫌弃的不那么明显,“夫君,你能不能先去洗漱一番?”
    谢泽一僵,落荒而逃。
    他自来有些洁癖的,竟然让那脏污在身上停留了这么久?!
    *
    熠哥儿下学回来,手里还牵着琤哥儿的手。
    小哥俩在同一个官学念书,感情非比寻常。
    琤哥儿年纪小,又是顶亲近的人,倒是不用讲究什么男女大妨。
    熠哥儿领着他一路进了内室。
    谢泽洗漱好了,重新坐在边上,同玉茹说话。
    见两个小不丁过来,眼睛里的喜气,都要溢出来了。
    从前他神色冷淡,琤哥儿对他如常,冷不丁的笑得跟个傻子似的,琤哥儿反倒不肯上前了,眼里露出和玉茹刚刚一模一样的嫌弃。
    谢泽的笑容一僵,等熠哥儿扑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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