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贬回封地,还一贬三年!
    这罚太重了,她必须要搞清楚。
    按说皇子思过期间,是不许别人探视的。
    但是闻喜公主又不一样。
    宗正寺寺卿纠结了一会,决定装作不知道,派一个小吏引她进去。
    小吏引着公主一行人,笑得有些为难∶“您千万别久留,让上峰知道了,下官不好办。”
    花镜直接塞给他一些碎银子,说∶“公主给大人买茶用的,大人辛苦了。”
    小吏愣了一下,只好收下:“自然的自然的,姑姑这边请——”说罢,他带花镜一起去外面候着了。
    宗正寺是专门处理皇族大小事务的,有个小惩大罚也是由宗正寺执行。
    思过室里,萧何正在画画。
    所有窗子都是封着的,很黑,但是燃着不少烛火,倒也不觉逼仄。
    萧何挽着袖子,修长右手执着狼毫笔,姿势很漂亮,颇能唬人,实际上他并不擅工笔,画出来的也只是平平而已。
    萧寅初在旁边站了一会,兄妹相顾无言。
    “皇兄……当真要去白城三年?”
    萧寅初念及‘三年’眼眶就红了,她刚回来没几个月,又要好长时间见不到兄长了。
    “哭什么?”萧何有些意外,搁下笔想上前安慰妹妹,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只好让她在面前坐下。
    “少则一年,多的……不出两年,必定回来。”
    “为什么要去这么久?”萧寅初不解,更有些生气∶“只是与代城君起了龃龉,父皇怎么这样狠心嘛!”
    萧何的嘴唇动了动。
    妹妹好像误会了——也对,他也没细细对她解释过。
    萧何抬起手,手背碰了碰她的脸,触及到萧寅初的眼神,忽然就绝了同她解释的冲动。
    最好让她一直误会着,断了同那秦狗的往来!
    虽然有点对不起另一个男人,但是萧何一点都不心虚,甚至想往他身上泼脏水。
    萧寅初不知他心中想法,只顾稳住心神,说∶“我今日出宫了一趟,在天香楼听一个西北来的学子闲话,今年白城的雪下得很少,明年……明年可能会旱魃横行。”
    旱魃横行是旱灾的一种说法。
    她假借天象,对萧何说了未来会发生的事。
    萧何一愣∶“旱魃?”
    “哥哥去了白城,要广积官粮,以备不时之需。”萧寅初殷切提醒道:“还有,上次初儿同你说过开河凿渠的事,若是可以,哥哥将朱秀才带上吧。”
    萧何怀中正揣着改造睢水的地图,秦狰给的。
    他忽然觉得那东西滚滚发烫,让他有些无地自容。
    “好,哥记住了。”萧何郑重应下了。
    已经不止一个人对他说过明年西北会有旱情了。
    不论有没有,这河是要开的,未雨绸缪总是没错。
    萧寅初又嘱咐了许多有的没的,最后不高兴地说∶“哥哥赶不上给我过生辰了,是不是?”
    萧何一拍脑门,差点忘了!
    他从怀里取出一枚令牌交给妹妹∶“能号令府中家兵,也能动宫里三百禁卫,收好,别让人知道。”
    萧寅初是个没什么权力的公主,而萧何给了她权力。
    “初儿马上就是大姑娘了。”萧何轻点了下妹妹的鼻子∶“我去白城前会求见父皇一次,初儿不要怕任何人,有事去同萧明达商量。”
    萧寅初马上就十六岁了,赵王最宠爱的公主,太子和肃王唯一的妹妹,这值得很多人趋之若鹜了。
    萧寅初听出了他的意思,想起前世她不管不顾非要下嫁给厉尚廉的蠢样子,鼻子一酸∶“我这回……一定听皇兄的话。”
    萧何失笑,眼中泛起柔情∶“若听皇兄的,我想你一辈子不嫁,在皇兄身边,做天下最尊贵的公主。”
    萧寅初一愣。
    萧何摸她的头发,难得露出一丝笑意∶“天色很晚了,去吧。”
    “那……皇兄好好歇息。”萧寅初只好一步三回头地出去了。
    花镜见她出来,连忙迎上去,为她戴上兜帽,语气轻松地说∶“您出来得刚好,湘王爷来了呢。”
    萧明达正好笑眯眯地跨进门∶“闻喜。”
    “堂兄。”萧寅初乖乖福了一福。
    “怎么哭了?舍不得萧何走啊?”萧明达歪着头看她,逗道∶“三年而已,很快就回来了。”
    萧寅初吸了吸鼻子,鼻尖红红的∶“没有,是这天儿太冷。”
    萧明达哈哈一笑,没戳破她∶“白城离郾城不远,我替你照顾他,别难过啦!”
    萧寅初乖乖巧巧地点头,接了萧明达的话头∶“那堂兄不要骗我。”
    “你这丫头。”萧明达笑笑,示意花镜∶“外面下雪了,送公主回去当心一些。”
    花镜福身说是,萧寅初朝他挥了挥手:“那闻喜走了。”
    萧明达点头,目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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