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事而已。
    陈臻儿,就是用这件事,一直一直,利用着他。
    而他……却只能被利用。
    仇悬迟深深吸了口气,他的目光一定,就要准备出门。
    门外,兀忱的声音却突然传来:“球球。”
    怎么这时来了!
    仇悬迟没吭声,兀忱从前也来他这里,但是极少,一年能来一次就已经不错了,这几天却接二连三上门。
    “球球。”兀忱听不见回答,又唤了一声,与此同时,人终于摸索着到了门口。
    门被轻轻推开,兀忱的脑袋伴着门外的天光探进来,刺目的光线使得仇悬迟眯起眼睛,他心里极不痛快。
    就因为那两人,全都是为了那两人。
    他越想越恼,再看到门前那张脸,他终于忍不住发火:“你又来作何?”
    兀忱睁着一双冰魄色眼睛,表情无辜地摸进屋:“球球,你是不是要去找他们的麻烦?”
    看吧!
    他就知道是这样!
    仇悬迟一双狭长凤目烈焰灼灼,声音彻底冷下去:“是又如何?”
    “我们不是说好了,按计划来吗?”兀忱微微片头,“是不是那个女人让你去的,我一直不明白,你不是很讨厌她吗,又为何一定要听她的话呢?”
    仇悬迟眼神阴沉,一边嘴角微微扯了扯,“我就是喜欢杀人,可以吗?”
    兀忱的眉头皱起,他似乎废了好些力气才明白仇悬迟的话语,过了好一会儿,才摇头道:“我不信。”
    仇悬迟深吸口气,他简直要疯了,握刀的手将暗红色的刀柄捏处细微的相声,脚步一动,就要离开。
    兀忱却一把拽住了他,就好像他真的能看见他动作般,精准的拉住了仇悬迟的手,再次低声唤他:“球球!”
    仇悬迟想要甩开他,兀忱却抓得更紧了,仇悬迟吃痛,忍不住吼他:“你有什么不信的,我生来就是这么个玩意儿。”
    兀忱被他吼得一愣,娇艳的脸蛋上写满沮丧,好像立马就要哭出来似的。
    没错,就是这样,他生来就是最靠近路边的那棵杂草,平日里从没人注意他,一到阴雨天,人们就在他身上肆意的践踏,任他伤痕累累,无人在意也无人怜悯……他只能在泥地里苟延残喘,然后慢慢腐败、糜烂。
    仇悬迟的身子颤抖,如果这就是他的命运,他就一定要人命吗?
    不。
    他要钢筋铁骨,铜墙铁壁,他要用他满身的利刺,刺穿每一只踩过他的脚,他要让他们后悔从他身上踏过……
    “球球,”兀忱带着鼻音的嗓子,轻轻唤了一声,他的眼睛看不见,摸索了半天,才摸到仇悬迟身边,轻轻将手搭在他头上,就像小时候一样,温温柔柔的摸了摸,“是不是又有人在你耳边说什么话了,你别听那些人乱讲,你不是的,你可是我遮风挡雨的参天大树啊!如果没有你,我以后要怎么办?”
    他说着,还冲着仇悬迟柔柔一笑。
    这个人真的一点都不像魔族,他的身上,没有冷傲、残忍、暴戾,只有干净和温暖,像初阳,也像春风。
    可他所求,不也正是为了守候这份赶紧吗?
    仇悬迟僵硬地任由兀忱又在他头上揉了两把,才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所以……
    他到底为什么要在这里跟他瞎扯这些呢!
    察觉到仇悬迟的松弛,兀忱终于露出了一个笑容:“球球,我们去下棋好不好!”
    仇悬迟一边摇头,一边后退:“我生来就是为你一统两界的,言术此子,连你的心计都无法控制,所以,我必除之。”
    “可我并不想一统什么两界啊,”兀忱摇着头,解释道:“上次朱雀神君的事儿,我就已经明确告诉过你了,我真的……不想做什么天下霸主,我只是想跟父王母后,还有你一起,好好生活。”
    仇悬迟脸色发白:“可父王并不是这样想的。”
    “我知道,”兀忱抿了抿唇,笑道,“可魔族的未来,终将是你我二人的。”
    仇悬迟的眼睛瞬间睁大,震惊的模样甚至有些好笑。
    兀忱听不见他的声音,又温柔滴揉了揉他的头,才道:“你也不用担心,七殿下他虽然不可控制,但就算将来做了天帝,也不会动我魔族的,他……真的是个很温柔的人呢!”
    “是么?”仇悬迟狐疑的看他。
    兀忱听见他的呼吸顺畅了许多,明白是自己的话起了作用,赶紧再接再厉道:“我告诉你一个秘密,魔族里,只有母后才知道的秘密,”他说着,倾身靠近仇悬迟,压低声音,“我眼睛虽然看不见你们的外貌,却能看见每一个生灵的魂火。”
    为了印证自己的话,他开始扳着手指数:“父王是一团黑炎,母后是一株兰草,你门外有个哭嚎的是,像山羊又像土蝼……”
    “那言术呢?”微湿的呼吸喷在仇悬迟粉青色的耳朵上,灼热的像要烧起来,他不自觉提高音量,想以此来表示自己有在认真倾听。
    兀忱笑:“言术的,我看不清,只能看见一团金光。”
    “金光?”
    这就有意思了,天族的人,怎么会是金光。
    兀忱点头:“天族明明是白光才对,他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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