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怎么样?”
    “好多了。”九娘动了动鼻子,深深吸一口气,似乎通畅了许多。
    莲玥被她的动作逗笑了,咯咯笑了好一阵,才突然压低声音问道:“你怕不怕。”
    “我怕什么?”九娘理了理身上的大氅,将裸露在外的腿脚严严实实遮住,生怕再凉着了。
    莲玥睁着一双剪水瞳,目光灼灼看着九娘,却不说话,直盯到九娘瞌睡都清醒了,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才娇声笑道:“小七说的对,你果然挺有趣的。”
    有那么一瞬,九娘以为又是那疯女人来了。
    她才放松两天的心情被这一闹,又绷了起来,但碍于身份,不敢发作。
    只能眨巴着眼睛盯着莲玥,莲玥顿时笑得更开心了。
    笑吧笑吧!就当是给你表演了。
    九娘哀叹一声,自怜命苦。
    莲玥笑了一会儿,就停了下来,用手肘碰了碰九娘,问:“你又酒吗?”
    九娘挑眉:“有。”
    莲玥又道:“这里天寒地冻的,酒能暖身。”
    酒不仅能暖身,还能解忧,更重要的是,酒能让不熟悉的人,更快的成为知心朋友。
    莲玥才喝下几口,话就多了起来,两团红晕飞上脸颊,跟成熟的蜜桃似的。
    “你是不是不喜欢小七啊!”莲玥突然问道。
    九娘一怔,又听莲玥道,“其实小七人真的特别特别好,你别听外界那些人胡说八道。”
    “你不知道……我有个小丫鬟,天真又活泼,就是有些冒失,那回去文渊阁,还抱了只小花猫,小花猫要跑,她要追,打闹间,不小心将摆在书案上的九彩琉璃玉瓶打碎了……”
    九娘倏尔瞪大了眼睛:“九彩琉璃玉瓶?”
    “是啊!就是父君赏赐的那只,我当时都吓坏了,生怕小丫头为此丧了命,哪知我还不曾开口,小七却先安慰起了我,最后,还只罚她去扫了十年的北天门。”
    九娘讶异地张了张嘴,没能发出声音。
    “还有被罚来给太上老君烧了一百年火的那个小仙童,”莲玥咂巴咂巴嘴,两颊上的红霞又深了几分,“我后来问了他……才知他竟是不小心撕毁了一世佛祖手抄的真经……”
    九娘瞳孔微缩,言术的声音犹自在耳边响起:“你觉得……天帝赏赐的九彩琉璃玉瓶如何?”
    “那……一世佛祖坐化前手抄的真经呢?”
    莲玥还拉着她继续絮絮叨叨,九娘却再也听不进去了。
    她的手脚发凉,脑子嗡嗡地转着,堵塞的思绪终于渐渐清晰,所以言术根本就不是什么小气,恰恰相反,他才是真正大气且慈悲的那个人……
    真相竟是如此!
    九娘望着天上一闪一闪的星星,这太颠覆她的认知了,若非是莲玥酒后之言,她是决计不会相信的……
    九娘没有注意到,她走神时,莲玥正含笑看着她。
    等到言术跟沙疏回来,两人已经抱着酒壶又睡了过去。
    柴堆里的木柴“噼里啪啦”一阵乱响,熟睡的人翻了个声,还意犹未尽地砸着嘴。
    沙疏带着满脸倦意,索性打了个哈欠,窝到莲玥身边,蜷成一团,睡了过去。
    言术看看睡成一团的几人,又看了看跟在自己身后正夯吃夯吃扛着十只雪贝鸡的小纸片人。
    一阵无语。
    这可是一鸡难求的雪贝鸡啊!
    刚才望着鸡还眼冒绿光的一群人……这会儿都睡了?
    那接下来呢?
    言术看着自己纤白的手指,再看看纸片人单薄的身子,忍不住皱起了眉。
    刚才打凶兽都不曾脏过的袍子,此时来刨洗这些鸡……
    “我来洗吧!”九娘的声音突然响起。
    言术回头,道:“怎么醒了?”
    “本来就没睡着。”
    “那你洗吧!”言术说着,衣袖一挥,变出个大水缸来。
    九娘也懒得说话了,衣袖一撩,蹲下来就准备杀鸡。
    等回头看清小纸片人扛着的十只雪贝鸡时,又忍不住一顿。
    “怕不够吃,”还不待九娘询问,言术便先委屈地抱怨道,“四个人,且你又最累,总不能跟我出门,还把你饿着!”
    你就是想说我能吃吧!你才能吃,你们全家都能吃。
    九娘在心里默默吐槽一番,却突然想起莲玥的话,不知为何,有点不好意思再凶他,她呐呐一会儿,还是礼貌的笑了笑:“承蒙殿下厚爱,殿下说得对。”
    虽然有点皮笑肉不笑的味道,却是真心不再与之计较。
    九娘接过纸片人手中的雪贝鸡开始处理,此时的大西北已经彻底陷入黑暗,水缸里的水黝黑黝黑的,入手寒冷刺骨。
    但九娘毕竟也是五重天的仙官了,这水对她来说还不是什么问题。
    清理好雪贝鸡,九娘一扭头,就看见了半趟在椅子上的言术,俊美的白衣神官姿态娴雅,柔软的发丝在风中翻飞,身后是荒地尽头连绵的雪山剪影,近处是大荒地的荒芜,被火光映衬的衣裳泛着红光……
    还真是相当的扎眼。
    “殿下,这些鸡您打算怎么吃?”九娘面无表情地问,事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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