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日过后,他便成了他的明卫。明卫同暗卫不同,算是给了他信任和身份。
    “左右闻人澹一会儿便到,你先为我办件事儿。”
    “主子请说。”沉夜躬身,等待命令。
    容迟反倒笑开:“我要一个人的脑袋。”
    果不出少年所想,闻人澹很快便来见他。由着小二哥进了房间,闻人澹只站在那处,待小二哥出了视线方才撩起衣角行跪拜礼。
    “臣,闻人澹拜见太子。”
    青年眉眼深沉,撩袍跪下亦是沉稳。
    容迟垂眸,许久方才感叹一声:“真不愧是泊志师兄。”
    “太子过奖。”
    少年侧眸,表情带了分揶揄:“起吧。我为何而来你当晓得。”
    “自然晓得,还请太子同泊志同桌畅谈。”说罢青年率先坐下,不慌不忙拿了茶壶缓缓到了两杯清茶。
    褐色的茶水映着少年的眉眼,他自己都有些看腻了的皮相。
    “泊志是转生之人。除了臣,目前而讲蒋书容,萧清染亦是。虽不知道什么原因出现了这等荒唐之事,可太子明鉴。此事为真。”
    容迟颔首,可眼睛还是盯着茶盏中自己的眉眼,得不到少年回应闻人澹只好接着说下去:“太子死相凄惨,受尽歹人毒佘。不知太子近日可识得了元离此人?”
    自然,少年还是不答。
    闻人澹叹口气,只得自己将话说全了:“这便是太子一直心存愧对之人,他便是元子烈。”
    许久过后,闻人澹发现从始至终少年都未说一句话所以他偷眼观察少年的神色。
    只见少年正好抬眸,一双美眸正好与他对上。
    其中潋滟风姿说不出的惑人,而眼底全是冷芒。
    那样子就像是淬了寒冰,只一眼全身冰寒。
    “我死在何处?”
    “燕州城外。”
    “可有人同我一道儿赴黄泉?”
    “一只狐狸。”
    “我未发兵,陈王因何而死?”
    “这…”
    闻人澹不清楚好端端他问起陈王是何意,可仔细想陈王当时已是太上皇,身体也算不错却是在容迟死后没几天突发心疾也就去了。
    “你走后心疾突发。”
    少年似有心事,细细思索了一会儿,又问:“可听说过姜暖?”
    闻人澹摇头:“并无。”
    少年颔首,同时又吩咐了一句:“闻人先生是聪明人,自然我想做什么就有考虑。先生不妨放手去做,权当我不知前生今世之事。”
    “闻人澹明白了。”
    他如此说闻人澹怎么可能不懂,以不变应万变而已。
    “对了,你先准备准备,这王京出了个前朝刺客,专杀旧臣。”
    闻人澹身子一僵:“太子在说什么呢?”
    而少年没有解惑的意思,只是唇角含笑:“场面太过血腥,正是我这种戾气重的人的风格。先生若是见了,莫要怕啊…”
    他在威胁自己…
    怎么会?
    他怎么会威胁自己!闻人澹不敢相信,可少年眼中的戏谑分明告诉他就是他想得那般。
    “先生莫要自作聪明才好,泊志二字,还不够告诫先生吗?我是什么人,睚眦必报的人,先生就真的不好好想想,为什么独独只有先生平安顺遂呢?”
    容迟虽然没有前世的记忆,可怎么着都是他自己,他当然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打的什么主意。
    闻人澹才是那诱得鱼儿上钩的饵料。
    作者有话要说:  容迟:你家公子倒底是你家公子,就算没有前生的记忆,也不是你想当垫脚石就当垫脚石的。
    感谢食色的营养液。
    ☆、阿兄你退吧
    日落之时, 沉夜才卷着寒风进了屋子。
    本来他见屋子里并没有亮光,还在想公子为何睡得如此早。可一进屋子就看到少年饮着冷茶,正眯着眼瞧着他。
    男子身子一紧, 他…他身上没有血腥气吧?不会让公子生厌吧?
    沉夜面上没有表情却是悄悄嗅了嗅空气,然后心中一沉, 坏了,他闻到了自己身上带着寒气的血腥味。
    “如何了?”容迟还在小口啄着冷茶, 冷茶味道确实是不好可他有些嫌恶的凝了凝眉。
    可沉夜却是更为慌乱, 主子这是嫌弃他了。
    虽然沉夜面上什么都没有,可心情失落眸光暗淡了几分, 他好不容易从暗卫混到明卫,这下子不会被撤职吧?
    容迟瞧了,还以为事情有变:“难不成那贼子府上还有比你更厉害的人?”
    “并无,属下已经得手。可按照主子所说带不回头颅,所以属下斩下了他的耳朵。”说着沉夜从怀中掏出一块锦帕, 内里赫然是一只耳朵。那只耳朵宽大,皮肤却是有些褶皱看得出来是个上年纪人的。而这只耳朵缺了一块, 已然是多年旧伤。这正是姜国御史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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