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怀疑惑,下一刻侧脸便被手掌覆上。公子怀大惊,果然,未等他做出防备就感觉这只手用了力道把他向旁边一推…
    “魔头!非人哉!”
    真是恼人得紧,少年侧头满脸的嫌弃“滚,废物怀。”
    废,物,怀?公子怀震惊,好个元子烈成日游手好闲,不是玩乐就是同美姬作乐谁才是废物啊?
    只是少年并不理会他,自顾自走到湖边。
    湖水清澈,有鱼儿跳出湖面,少年坐下静静的看着。
    公子怀也觉得同少年置气没什么意思,随即走到少年身边坐下,他瞧得清明,少年此刻看得兴致大好。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子非我。”少年深吸一口气,扔出一块石子想要去打出四五个水漂“安知我不知鱼之乐。”
    公子怀敛下表情,他看着少年凝眉,不由得心头酸楚,少年该是很辛苦。想到此处,公子怀伸出手就想覆上少年肩头,表示慰藉。
    结果少年笑容满面,得意之色自眼角溢出。“废物怀,有鱼吃了。”
    真是想多了。公子怀有些气闷,就见少年挽起衣袖去湖中捞方才他用石头砸晕的鱼去了。
    少年脱去鞋袜将裤脚挽起,虽然皮肤白皙,可公子怀还是看到少年左小腿上的一道疤。
    那道疤,公子怀知道是如何来的。
    也就是因为那道疤,他们才有了瓜葛,他才能赖上他。
    再次想想,不过是稚子是如何狠下心在自己腿上划得如此深的呢?
    容迟…
    “匪,那边有开坛讲学的。”少年不仅将砸晕那条鱼拿出来,还多砸了几条用柳条串在一起提了过来。
    陈公子怀,字匪。
    他们二人不闹在一起时就是以字相称的。
    顺手将鱼扔到公子怀身边,少年一边穿起鞋袜一边兴冲冲的打算去看看。
    “你还有心思去看讲学?如今礼乐崩坏,大战在即做学问的学者避乱不出。许多君侯多次拜请也徒劳无功。容迟,大才者少有乱体统者。你这样,怕是难。”
    “难什么?”少年并不看他,整理好衣袖“难在,我这个样子无人愿意辅佐吗?难在,我不守规矩做不得仁君吗?”
    公子怀不语,脑中几个来回,方才浅笑“容迟,你便就是太通透了。”
    “大学者不在多,一人可抵三人便可。齐家治国平天下,匪,我们还有很长的路。你也不必为我伤怀。”少年笑容温和了些,一向乖戾的眉眼也变得平和“若说正统,陈国的公子都比不得孤。”
    他们二人在一旁看了许久,听得也明白无非是胸怀仁义,忠君事主的道理。
    这话在这些学者文人的口中大多都是一样的,公子怀本以为与其背道而驰的元子烈会觉得反感,可他侧头看到的就是少年认真的侧脸。
    目光纯澈,表情平和,倒是一丝不苟。
    讲学的是一位隐世大儒,公子怀没一个个细数,但大约看了看跟在他身边的弟子有三四十个。
    其中一人倒是让他多停留了些目光。
    这些学子都是素服打扮,公子怀注意的那人风度翩翩,身长如玉。侧头同同窗研究学问时眉眼都是清风朗月。
    年岁差不多也就长自己三四岁。
    当真是君子明月啊。
    “瞧什么呢?魂都没了。”少年推了一下公子怀,公子怀回过神向着那方努了努嘴“那,美少年。”
    元子烈嗜美,一听公子怀的话看过去赞同的点头“果然。”
    “你不去?”
    “不去。”少年摇头,没有半点迟疑。这让公子怀十分诧异。
    就像所有人都知道的,元子烈嗜美,身边的侍从婢女都是有些姿色的。
    甚至因为嗜美,萧清染再是不善他都未曾记恨半分。自然,这是其他人的想法,公子怀虽然不信全部,却也知恐怕元子烈不记恨的原因当真是存了这个三分的。
    看出公子怀的诧异,元子烈起身“道不同,不相为谋。”
    公子怀点头,他明白元子烈的意思,这人虽然是嗜美,可注定与他没有交集的,他不会去招惹半分。
    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也是对的。
    “那就走了?”虽是如此,可公子怀还是觉得不尽兴。
    明天就要回皇城了,这以后的时光怕是都会在皇城尔虞我诈,不得安生。
    少年用眼角白了一眼公子怀“嗯。”
    “好吧,好吧。”公子怀也起身。将手递给少年,少年面露嫌弃。
    他极为不情愿的将公子怀拉起,然后迅速放开就像是什么脏东西一样。公子怀黑了脸,提起少年打得鱼,气鼓鼓跟着公子怀。
    他们自是不知就在他们起身离去,那方明月之姿的少年抬起眉眼,深深的看了许久。
    “明月,怎么了?”他的同窗见他神色不对,方才开口询问。
    燕寒月,字明月。君子明月。
    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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