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过去。
    金玉没有动。
    “果然……是梦啊。”悠长一声叹息,沈浪嘴角挑起微微的笑,十分苦涩,复又闭眼,神态安详。
    一旁宋固却急坏了,他口不能言,只能握住沈浪的肩膀,似乎想要重新叫醒他。
    小桃倒了一杯水来,看到宋固这样急,赶忙叫停:“他现在发高热,胸前的伤口怕是恶化了,你这样反倒坏事。爷爷已经……去了,你最好带着沈公子尽快就医。”
    金玉好奇:“我看你会把脉,为何你不开方子?”
    “我……我不会开方子。”小桃低下头,她总不能说,自己平日个贪玩,不爱学医。这时候见到沈浪,想要救他,才觉知什么叫“书到用时方恨少”。
    宋固大概也知道这个情况,焦头烂额地找一张纸,在纸上写:“哪里有大夫?”
    整个甸马镇的人,要么被沈浪转移了,要么是被屠杀了,怎么可能还会有大夫?沈浪这可真是自己给自己挖坑,说不得小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离这里最近的是何金镇,镇上有个老大夫十分擅长医治刀伤,若是骑快马可一个时辰之内到。”这姑娘说。
    正好歪头小兵带着人进来,给花白老头收拾。
    宋固给他打一串手势,小兵摸正自己的头盔,连忙点头:“好,我马上去安排马车。”
    “等等!”小桃叫住小兵,“最近的路是大树林子,人行况且艰难,马行尚且可忍,不可通马车。”
    这可真是……
    宋固几乎要急疯了。沈浪受伤,都是为了救他,才挡了那一刀。
    沈浪的脸色霎时涨红得厉害,金玉也能看出来,他状况不太好,再这么发热下去,就算沈浪捡回来一条命,脑子怕也烧坏了。
    最后的结论,当然是用马驮着沈浪去何金镇。
    不过宋固写在纸上的提议,让金玉很为难,他要金玉同沈浪一起,骑着疾风去,更快一些。他会一路护送。
    这……为什么一个个都盯上了她的疾风?怀璧其罪,怀璧其罪啊!
    金玉摇头:“疾风跑了一夜。就算它再优秀,它也已经累了,跑不动。”
    沈浪的命,也不是非要用疾风才能救回来!跑不动就是跑不动。
    金玉很坚决,但她没想到,宋固这么一个七尺男儿,竟然当着她的面,干脆跪下。
    吓得金玉赶紧去扶:“你起来啊,疾风是真的跑不动了。”
    在沈府里,宋固见过疾风,也见过爷骑在疾风背上驰骋如风。这是一匹汗血宝马,还是爷专程远去汤镇接的汗血宝马。
    宋固死活不动,金玉真是拿他没办法,可又不想继续纠缠下去,两方便僵持着。
    这时候,沈浪竟又醒了,咳嗽起来,似乎呼吸都不顺了。
    小桃扶着他上半身起来些,靠在臂弯里,实在看不下去:“这时候是马重要,还是人命重要?”
    金玉的脸通红,她十分羞赧,尤其沈浪一双眼睁开了,正盯着她。他必然听到她刚刚说的话了,看着她的目光也不知道是伤心,还是讽刺,又或者……什么都没有。
    咬一咬牙,金玉只能答应,条件是,要先给疾风吃饱肚子。沈浪有别人心疼,她的疾风她心疼!
    就这样,小桃指路,宋固护着,一人一匹马,在前面开路。
    而金玉则骑着疾风,她背后坐着沈浪。
    沈浪浑身无力,趴在金玉的肩膀上,宋固剪开粗布,绑在金玉的背上。
    小桃帮了不少忙,也是她帮忙扶着沈浪上马。一路上,三步一回头,要仔细查看沈浪有没有歪着或者掉下马背。
    她不太信任金玉。
    金玉的脑子已经糊涂了,她明明只需要从马场出来,怎么就搅进了甸马镇的事?就算搅进甸马镇的事,为何又要给沈浪送药?送药的事情明明干得很棒,为什么这时候又要背着沈浪去求医?
    金玉恨恨地咬着牙,只担心疾风太累。
    亏得疾风争气,虽奔忙大半夜,方才只在书院休息一会,现下背着两个人,也轻轻松松。山路难行,疾风也好几次冲过宋固他们。
    中间遇到浅水河,宋固便背着沈浪过去,再重新给金玉背上绑着。
    过河之后,忽而听到猛兽的咆哮声,宋固去打探情况,小桃便继续在前边领路。
    沈浪咳嗽一声,醒了,他趴在金玉的颈窝,微微晃动僵硬的脖子,在金玉的颈间摩挲。
    被他这么一弄,金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了,十分嫌弃地耸耸肩,要将他推开些。
    偏沈浪这时候非贴过来,比刚刚贴得还紧。
    金玉的耳朵一阵灼热,是沈浪的唇太热,也是她自己羞的,威胁道:“沈浪!”
    “怎么了?”前面的小桃听到动静,她十分紧张沈浪。
    金玉勉强笑着道:“没事。”
    沈浪在她耳边轻声道:“原来,不是梦啊。”
    金玉总觉得这话哪里不对,难不成在沈浪的梦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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