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跃动的烛火,眼神怔然。
    萧子垣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夫人其实早就猜到一切,怎么如今还要为了这些人伤神。”
    他说着,坐在萧鎏霜身边。
    萧鎏霜将头轻轻靠在他肩上:“我只是不明白...”
    “这些人自诩是我小叔叔的至交好友,最后却亲手将他推进了深渊。”
    这真是太可笑了。
    萧子垣揽住她的腰,温声道:“夫人何必想那么多,一切都要结束了。”
    “是啊...”萧鎏霜喃喃道,“他们,都该跪在我小叔叔灵位前,忏悔——”
    七日后。
    夜幕笼罩大地,京都中处处灯火通明,今日是严城的寿宴,宫中大设宴席,孔雀台内外都是一片喜气。
    各处店铺都打出庆贺陛下千秋的牌子,往日就热闹无比的三分阁更是人声鼎沸,来来往往的行人络绎不绝,面上都是喜色。
    这些日子一直住在自己别院的纪羡鱼也被强行叫回家中,纪临渊见了他,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一拂袖子骂道:“我还以为,你这一辈子都不打算回来了!”
    纪羡鱼一双桃花眼潋滟动人,怎么也不像已过而立的人。他听了这话,讪讪地摸了摸鼻梁道:“兄长这话言重了,往日我跟着商队出门,不也常常是一年难得在家么,如今不过是多在别院中住了几日。”
    纪临渊冷哼一声:“你这话自己信么?纪羡鱼,是不是为了那个叶氏北北余孽,你连父母兄长也不要了?!”
    “兄长这是说的什么话?”纪羡鱼叹了口气,纪临渊这么说实在叫他无奈。
    “你自己心里清楚!”纪临渊没好气地道,“你将那个叶栖渔养在身边,这京都中都快传遍了!”
    纪羡鱼眼神暗了暗:“兄长该明白,我不过是心中有愧。”
    他自小和叶栖梧定下婚约,却不止一次伤害了她,最后,眼见她遭逢大祸,为了家族,也只能独善其身。
    见他如此,纪临渊也软下声气:“你要娶她做妾也可以,但想迎娶她做正妻,那是万万不可!”
    纪羡鱼哭笑不得:“兄长,我不过是因为她是栖梧的妹妹,这才照拂一二,如何能有那般心思?我只当她做妹妹。”
    “你没有,不代表她没有。”纪临渊的神色并不见放松。“否则这些风言风语是如何传出来的?”
    纪临渊有暗中派人盯着叶栖渔,她浅薄的手段便全落在纪临渊眼中,心中颇为不屑。叶家嫡脉唯一保下的血脉竟然成了这般样子,不知骓阳君泉下有知,作何感想。
    “羡鱼,你不想入仕我和阿爹阿娘不勉强,可你不能太任性!纪家传承这么多年不容易,不管当年真相如何,和叶家扯上关系对我们有害无利。”纪临渊加重语气。“你不能那么自私,做事之前先为纪家想想!”
    纪羡鱼苦笑一声,良久才道:“兄长放心。”
    其实他也隐隐约约察觉了叶栖渔的小心思,不过他注定不可能对她有所回应,看来是时候将她送走了。
    “我一定不会害了纪家。”纪羡鱼麻木道,无论十五年前,还是现在,他都只能为了家族妥协。
    夜枭张开双翼掠过夜空,发出几声嘶哑的叫声。同一时刻,沈渐府上。
    萧鎏霜带着叶南枝出现在沈渐面前:“今晚,她会为叶家上告。”
    萧鎏霜要的,是沈渐将叶南枝带到千秋宴上。
    叶南枝身着烟青色的曲裾,端庄沉静,沈渐皱着眉,并不知道这是谁。
    萧鎏霜解释道:“这是昔日叶家幸存的一脉族人,严玉关让她一家看守叶氏祖坟,以示恩德,如今她家中也只剩她一人。”
    沈渐这才明白过来,他忍不住又问:“她去上告?”
    怎么说,也该是萧鎏霜这个叶氏嫡脉的女郎上告更名正言顺啊。
    “这世上,已经没有叶栖梧了。”萧鎏霜脊背挺直,坐姿中也显出世家风范。
    话里,是沈渐听不懂的苍凉。
    萧鎏霜也不需要他明白:“大将军只需要带她去便可,旁的不用你多虑。”
    “你不去?”
    萧鎏霜含笑道:“我当然要去,还请大将军借我一身侍卫的衣裳。”
    原来她要扮作沈渐的侍卫。
    沈渐是越来越看不懂她的作为了,可既然答应了,便要去做,沈渐叹口气,派人取来一身崭新的侍卫服。
    萧鎏霜要更衣,沈渐自然要先退出去,房中只剩萧鎏霜与叶南枝两人。
    “害怕吗?”萧鎏霜问。
    叶南枝握紧了袖中的东西,柔声道:“怕的。”
    今夜,她要当着陈国所有权贵的面,揭露当年骓阳君叶怀虚被污蔑的真相,状告尹家。若是严城不打算和尹东来彻底撕破脸,那她就会万劫不复。
    原来当日萧鎏霜来自己家中,为的就是寻一个上告的人选。想到叶栖渔,叶南枝也明白了萧鎏霜为什么舍弃她。若是叶栖渔,今日恐怕没有胆量做自己将做的这件事。

章节目录

我扮白月光虐渣那些年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凡人书只为原作者不问参商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不问参商并收藏我扮白月光虐渣那些年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