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辈。自琼花宴后,这京中就一直有个传闻,说女郎乃是当年谋逆的叶氏旧臣,这消息沸沸扬扬,让京中人心惶惶,我自然要来查探一二。”温如故意有所指。
    萧鎏霜表情自然:“这真是荒谬。我不过是带楼里的小姑娘去了琼花宴见识一番,没想到竟惹出了这般流言。那小姑娘只是恰好取了一个姓叶的名字,竟有人把她和什么叶氏余孽联系在一起,这可真是莫须有的罪名啊。”
    “温相觉得呢?”
    温如故点点头:“的确是荒谬。可惜世人多是如此,听风便是雨,女郎还要宽心才是。”
    两个人打了一番太极,嘴上话说得漂亮,却没有一句实话,更没有一句有用的。
    萧子垣低着头尽职地扮演一个琴师,这还真是两只老狐狸碰面。
    夜色渐深,温如故走出绛雪楼,脸立刻沉了下来。
    与此同时,阁楼上的萧鎏霜也冷下脸来,啐了一声:“老狐狸!”
    “白费我同他浪费一晚上口水,竟是什么也没套出来。”萧鎏霜面色不佳。“这陈国的探子真可以全部回炉重造,这样一个麻烦人物,发回的密信中竟然少有提及。”
    萧子垣站起身走到她身边,好笑道:“夫人消消气,事情总要一件一件处理。”
    萧鎏霜按了按眉心:“我总觉得那个温如故眼熟…”
    “是你从前认识的人?”
    萧鎏霜摇摇头:“我确实不认识一个叫温如故的人。只是…”
    “或许他当时并不叫温如故?”萧子垣猜测。
    萧鎏霜皱着眉,心情有些浮躁,与温如故的会面让她有种不妙的预感,偏偏她又怎么也想不起来温如故身上那股熟悉感是从何而来。
    真让人头疼。
    温如故究竟又和当年叶家灭门一事,有什么关联?
    萧子垣按住她的肩:“不必如此着急。即便查不出身份,大不了杀了便是。”
    最后几个字被他说出睥睨的气势,这时候的他,就完全不像一个寻常琴师了。
    萧鎏霜深吸一口气:“你说得对。这陈国都必定是我们囊中之物,一个温如故而已。”
    萧子垣见她冷静下来,又道:“我已经将消息传了下去,过些日子,我们与陈国的线人见一面。”
    萧鎏霜点点头,神色却还是有几分凝重。
    萧子垣无奈地刮了刮她的鼻头:“好了,夫人。没听人说过么,皱眉皱得太多,容易老得快。”
    萧鎏霜松开眉头:“衡郎这是嫌弃我年纪大了?”
    萧子垣不明白话题怎么又扯到了这里,不过他还是很有求生欲:“我可比夫人年纪大不少,就算嫌弃,也该是夫人嫌弃我才是。”
    “衡郎风采出众,多的是人投怀送抱,就连这陈国的县主,不也追在你身后?”
    这说的是萧鎏霜还没到京都的时候,萧子垣以琴师之名栖身绛雪楼,引了那县主倾心。
    萧鎏霜斜着眼看他,萧子垣把她拉到怀里:“真是冤枉啊,夫人,这么多年我身边可只有你一人。”
    萧鎏霜却不买账:“那可真是委屈衡郎了,想当年,你身边环肥燕瘦,好不热闹,如今只得一个我,寒酸得紧呢!”
    “夫人啊,我和她们只是形势所逼,逢场作戏罢了!”
    “那我怎么知道,你同我就不是逢场作戏?”萧鎏霜挣开他的怀抱。“我可记得衡郎第一次见我,左拥右抱,好不快活!”
    说完,她站起身就走。
    萧子垣摸摸鼻子,无奈地跟上去。怎么还翻起旧账了,看来夫人是把没探清温如故底细的气都撒在他身上了。
    罢了罢了,谁让这不讲理是他一手宠出来的呢。
    丞相府最深处,有一处上锁的小院落。这里已经被废弃许久,就连洒扫的下人也不往这里来。
    光秃秃的院落中只有一棵枯树并一口水井,地上杂草丛生,甚至有藤蔓爬上墙壁。
    水井旁放着木桶,土地湿润,井边长有厚厚一层青苔。
    这处平日里绝不会有人来的院落今日却有了访客。温如故亲手打开院门上的铜锁,缓缓走了进去。
    屋门紧闭,温如故推开门,被扬起的灰尘呛得咳嗽了好几声。
    阳光照进屋中,打在女子跪得挺直的脊背上。这个近乎死地的院落,竟然还住了一个人。
    温如故低低地笑了起来。
    ☆、第三十二章 高门
    他的笑声像一只毒蛇吐信, 让人毛骨悚然。
    跪在地上的女子对此却丝毫没有反应,她闭着双眼, 手中握着一串念珠, 口里念念有词。
    她看起来年纪已经不小,鬓边染霜, 眼角也有浅浅的纹路。
    四周的墙上没有任何装饰, 墙角有些发潮,房梁上甚至结了一层蛛网。
    唯有对着门的那面墙上挂着一幅画像,画中人青衣飘然, 笑容浅淡,好一个翩翩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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