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看见那白光在半空中慢慢变化,变成了一位青衣男子。
    裙摆飘飞,发丝舞动,那双淡褐色的眸子仍是一片迷蒙,与她对视一眼之后便翩然落下,正巧掉在她身上。
    而那瓶子从空中落进他的怀里。
    四目相对。
    “……”
    “……”
    他不是人。
    从刚才一幕就可以知晓,他不可能是人,而且如今人虽然坐在她身上,伍初念却几乎感觉不到他的重量,轻得就像羽毛一样。
    伍初念还是头一次与男子靠得这般近。
    她瞧着怀中人的侧脸,肌肤吹弹可破,比她还要好。
    他眨眼间,长睫毛一颤又一颤,伍初念总算是看见什么叫做“如蝶羽一般”了。
    她一时看呆,竟就忘了让人起来。
    还好男子并不是什么都不懂,他窘得不行,白皙的耳后红了一片,人一下子从她的身上跳了下来。
    伍初念噗嗤一笑,完全没有被吓到的样子。
    初秋的午后,阳光薄薄。
    淡雅气质的男子就站在她的房中,一席淡青色长袍,那长相更是前所未见。
    他抱着怀中的瓶子站在一旁,乖巧得不行,丝毫不觉得自己一脸萌态,惹人爱。
    男子扭过身,不解:“你笑什么?”
    这话一出,脸就更红了。
    他声音略哑,似乎还有些不习惯,但还好不是个哑美人。
    不然那多可惜啊。
    伍初念生了金屋藏娇的心,又忍不住逗弄他。
    “昨日我还在想,花瓶是否要拿下来插一束花,幸好我今日忘记了。”要不然便是满头花花草草的他出现在她眼前了。
    那场面想想都好笑。
    可他似乎还未明白过来,抱着和他衣裳同色的花瓶,目光呆呆。
    “我也忘记了……”
    他想了又想,只说了这么一句。
    外间有人敲门,伍初念并未应声,门就一直都没推开。
    她问:“什么?”
    “我的名字……”
    他皱眉,满是苦恼。
    伍初念看着他的姣好容颜,笑得一脸温柔。
    若是没有名字,取一个便是。
    伍初念的目光在人与瓶之间流转:“瓶为骨,釉为肌,画为颜,堪称风华绝代。”
    “我叫你釉颜如何?平釉颜。”
    ***
    伍初念帮着平釉颜将瓶子藏了起来。
    她告诉平釉颜,那瓶子便是他的本体,要好生保护。
    瓶碎,则身死。
    他一听分外紧张,前后找了好几处地方。
    还是伍初念看不下去,才将他的瓶子放在了房间最里角落里的箱子里。
    “安全吗?”
    伍初念坐直腰,回身看他。
    真没看出来,他这人这么惜命啊。
    伍初念没有办法,只好塞了不少旧衣物作遮掩,随后告诉他。
    “我的房间,没有人敢乱动。”
    这可不是句大话。
    都城之中甚少有人不知她的名讳。
    伍家,初念。
    她是伍氏族中嫡系唯一的女儿,父母早逝,早早便成为了旋山道人的关门弟子,仅十一岁时,便已是当世卜算第一人。
    这四年间,伍家靠着伍初念的绝学才能在朝中立足,伍家男子各个都在朝中占了一席之地。
    因伍初念名声在外,少不得有人上门拜访,伍家借机广有结交,在朝为官的更是平步青云。
    所以伍初念在伍家拥有着超然的地位。
    得罪旁人都可以,却绝不能得罪伍初念。
    可这谁都不敢得罪的大小姐性子却极好,待下人也好。
    也正因为如此,直至傍晚,满院子的人都知道,伍初念养了一个男人。
    果真是好颜色。
    惹得旁人频频侧首,只为一瞧那绝世的容颜。
    甚至都忘记去思考,这男子到底是何人,又是如何出现在伍初念的房间的。
    毕竟哪怕伍初念不应该在房中留男人,也无人敢置喙。
    上菜的丫鬟一个个都像丢了魂一样,只为了进到屋内看一看那传说中的美男。
    平釉颜虽然不曾开口,可紧绷的身子却早已出卖了他,这人定是紧张坏了。
    伍初念使了眼色给她的贴身丫鬟红琴,这才将丫鬟们都赶出了门。
    她推着轮椅到桌边时在想。
    是她太好说话了吗?
    伍初念刚想说些什么,就见她的大伯走了进来。
    丫鬟们一个个地都退了下去,只红琴还留着。
    伍初念眼神一闪,便专注起面前的午膳,实在不想看见大伯那恶心的嘴脸。
    她虽是嫡系长女,地位尊崇,可与几位叔伯的关系都不甚好。
    左不过是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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