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哀叹一声,拔起匕首插进肖薇的眼窝,犹如插进了自己的心窝。

    打开电脑屏幕,我先找到了肖薇和时文来到小镇第一天的监控记录,果然和时文说的一样,那天我没走多远就持枪转身,挟持两个女孩上了“大雁塔”顶。

    顺后两个小时,那段时间应该是我去拆了别处的,再装在阁楼里的时间。我调出阁楼里的监控视频,双击点开的那一刹那,我心里悲哀羞愧到了极点。集成了音频功能的高清夜视,完整地记录了我人性中,最黑暗的一面。

    时文和肖薇被“我”剥得一丝不挂,肖薇被捆住了手脚蜷缩在地板上,时文则呈“大”字型绑在两根柱子中间。

    “禽兽,你侮辱了我们,你会遭到报应的”时文咬牙切齿地痛骂。

    “那又怎样何止是我,全人类都遭到了报应。”“我”光着身子靠在柱子边上,厚颜无耻地朝时文雪白的胸前吐了一个烟圈,“要不是我,只怕你们两个小浪蹄子都喂了丧尸,还有命给我说什么,报应不报应的话吗”

    “我们宁愿喂了丧尸,也好过被你这流氓给糟蹋了。”屏幕里的时文怒道。

    “真的吗”“我”坏笑着,“我可以如你所愿。”时文眼里顿时露出了恐惧的神色。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屏幕中的自己,感觉又是熟悉又是陌生,不仅举手投足像换了个人似的,竟然连声音也完全不一样了。

    “真的是你吗”肖薇突然开口说话。

    “那得看你口中的你,指的是谁了。”“我”说。

    “那个救了我们到这里的人。”肖薇说。

    “哦,我怎么会是那个假仁假义的白痴呢”“我”走到肖薇身边蹲下,“你可以叫我破坏者。”

    “啊,我明白了,你这么善变,原来是个多重人格失忆症者。”肖薇皱着眉头,“我可以和先前那个人谈谈吗”

    “张天翼啊和那个不懂享乐的家伙有什么好谈的”破坏者说着流里流气的伸手去揉肖薇的胸,“咱俩玩玩不是更好吗”

    我心中一震,“张天翼”这三个字一入耳中,只觉得又是亲切又是生分,只见屏幕中的肖薇一缩身子问:“你不能让他出来吗”

    “哦,那得听沉思者的,他是我们当中最有智慧的人,他想让谁出来谁就出来。”破坏者说着不顾肖薇的呵斥求饶,又恬不知耻地趴在了肖薇一丝不挂的身上。

    看着屏幕中的“我”不断耸动身体,带着身下的肖薇被迫扭动,我只觉心中一阵恶心,忙快进跳过了这段。

    屏幕中的“我”换了神态,凝目深思,一副老成持重的学究模样:“这坏小子,没个人样。”说着“我”捡起衣服披在两个女孩身上。

    “你是谁”肖薇经过刚才的摧残,说话声音还有些发抖。

    “沉思者。”

    “你可以放了我们吗”肖薇问。

    “不可以。”沉思者干脆利落地说。

    “为什么”肖薇问。

    “你们或许会给我带来麻烦,那样我就失去了掌控的快感。”沉思者说。

    “不,求求你了,放,放我们走吧。”时文泣不成声地不断哀求。

    “我说了不可以就是不可以,再求也没有用。我喜欢安静。”沉思者说着靠着椅子闭目假寐,低沉的声音中充满威胁,“你是想让破坏者再出来吗”

    时文浑身一抖,忙忍泪吞声,不敢稍动。

    当沉思者再次站起来时也是第二天早晨,他伸长手臂,满意地打了个哈欠,肖薇趁便请求道:“能给口水喝吗”

    “我可不乐意伺候人,等下我让别人来。”沉思者面无表情的说。

    “你这是病,我可以帮你。你也不愿意这样吧”肖薇接着说,“还有,你不是忘记了过去的事吗我可以用心理疗法让你重拾记忆。”

    “你还能比我更懂自己忘记过去的是那浑小子。”沉思者指着脑袋,“我这里保存着他完整的过去。”

    “那不是你的,你只是掠夺了原来主人的记忆。”肖薇说。

    “我那是为了他好,归还记忆,只会让他崩溃发疯。”沉思者说。

    “什么他的你的这里总共就三个人,哪里还有第四个人了”时文突然对沉思者咆哮起来,“我受够了你这些鬼话,你他妈的就是个疯子,你指给我看,哪里还有别人”

    “你懂什么”沉思者傲慢地斜睨着时文,指着自己的胸膛,“他们都在这里睡着呢。”

    “那你倒让他们出来呀”时文不管不顾地大喊。

    沉思者闭上眼睛,眼球快速地动了几下,再睁开眼时,又换了神态。此时,屏幕中的“我”眼神漂浮,琴琴瑟瑟,像一头受惊的小鹿。

    “你是谁”肖薇狐疑的问。

    “失望者。”

    “失望者你这名字好奇怪。”肖薇说。

    “嗯,沉思者让我来给你们喂水。”失望者嘴巴轻启,仿佛是在自说自话,迈着碎步去拿桌上的水,神态举止像个腼腆的女孩,惟妙惟肖,真是再专业的演员也模仿不了。

    “你是……女孩”肖薇迟疑的问。

    “嗯,我有十五岁了。”失望者把水递到肖薇嘴边。

    “你能放开我们吗”肖薇快速地喝下一口水,忙问。

    “不,我不敢,要那样做的话,沉思者会杀了我的。”

    “你要放了我们,我就能治好你们的病,我是个精神科医生……”肖薇说。

    “沉思者说,我们没有病,再说了,这世界好没意思,我好几次都想着死了算了。”失望者说。

    “千万别,活着的人本来就很少了。”肖薇说。

    “是呀,我也总是下不了决心。”失望者说着给肖薇又喂了几口水,然后拿着水去喂神态萎靡的时文。

    “难道谁都要听沉思者的话吗那个张天翼呢”肖薇问。

    “沉思者说他太累,让他睡了。”失望者细声细气的说,“不过也许,可能希望者会帮助你们,只是沉思者让破坏者看着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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