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着,保持八风不动的模样。
    白鹭凄厉的哭喊在这时扰得他心烦意燥。
    陈司诺从西裤的兜里摸出一张信封,再从信封里抽出一张照片,随手扔了过去。
    照片瞟至蔡义飞脚下,他垂目瞧清照片上的人影以后,暴喝一声:“都他妈滚!!”那几个扑在白鹭身上的男人听见这震天一吼,齐齐地退开,站到了一旁。
    照片里是一个13岁的小男孩的正面轮廓,长得极为俊秀,冲着镜头笑得跟个小太阳似的,这照片是陈司诺亲自拿手机拍的。
    蔡义飞用一种眼珠子几欲爆裂的愤怒瞪着眼前的人,“你怎么会有我儿子的照片?”
    陈司诺说:“放心,我不会伤害小孩子,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我要动他也是轻而易举。”
    蔡义飞狠眯着眼,从大衣里掏出一把□□,阔步上前,枪口摁住了陈司诺的脑袋,他愤恨咬牙:“你拿一个小孩子当筹码?”
    陈司诺哼笑,“当年我爸入狱,蔡先生给我精心安排了那几年的遭遇,那个时候我也是小孩子,我也13岁。”
    后来他改了姓,在赵副检察长的庇荫之下,才安然度过了这么几年。而他为了能和蔡义飞站在同一个位置上进行对等谈判,花了诸多心思,筹码不怕多。
    蔡义飞的妻儿几年前就被送去了日本,母子俩一直留在那里过安逸生活。
    陈司诺暗中关注蔡义飞的动向多年,要查这点信息并不难。他抽空飞了一趟日本,找到那对母子的住处以及那孩子的学校。
    蔡家母子身边总有保镖看护,不过那孩子一旦进了学校,就等于脱离了保镖的监控范围。
    照片就是陈司诺在那孩子的学校里给他拍的。
    他当然不会去动一个小孩子,但蔡义飞神经质且多疑,他忌惮任何威胁。
    蔡义飞打了个电话给老婆,确认妻儿的安全。
    汪家这个孩子消失多年,如今又出现得太突然,他的筹码一个接着一个抛出来,蔡义飞目前不了解对方的实力,于是不敢轻举妄动。
    陈司诺说:“蔡先生,不如就像你说的那样,前尘恩怨一笔勾销,以后咱们各走各的路。”
    到了这会儿,蔡义飞终于恢复些许冷静。从陈司诺走进这里到现在,似乎是这小子主导了一切,他被牵着鼻子走,居然只能一再妥协。
    蔡义飞神经质的情绪来去如风,这下他状似随意,手指擦着枪头说:“我怎么知道,你一旦走出这里,会不会转头就把我卖了。”
    陈司诺默着,以静制动。
    蔡义飞说:“你手里的筹码保住了你们三条命,保住了那女人的清白,我答应你,你们可以活着离开这里,不过……我不打算让你走着离开这里,陈律师懂我意思么?”
    他很高兴,他终于看到了眼前这位大律师脸色发沉的模样。
    蔡义飞乐了,忽然发笑:“陈律师想不想体验一下,以后坐着轮椅给人打官司?身残志坚,这个标语怎么样?我觉得适合作为陈律师以后的人生写照。”
    空旷的车间,回荡着一阵粗嘎诡怪的笑声。
    “陈律师还有什么筹码可得赶紧拿出来,否则我手上的棍子忽然没了耐性,误伤了你那可不太好。我数三下,陈律师再仔细想想。”
    “……”
    陈司诺抿唇无言。
    ==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愔愔英雄救美。
    第30章 眼下心前
    陈司诺开始有能力调查蔡义飞的时候, 蔡义飞已经在道上混出了些名堂, 手底下跟了几个兄弟替他卖命,那阵仗瞧着还挺威风。
    但这些威风是蔡义非拿命杀过无数条血路给杀出来的。
    都说乱世出枭雄,蔡义飞目前尚未成为一方枭雄,但刀海里滚过来的人不能小觑了他。
    蔡义飞刚涉黑那几年经历过些什么, 旁人多数不知详情,总之不会太好过就是。蔡义飞把所有的恩怨都算在了汪错一家人身上, 所以他不会轻易放过这个年轻人,他不甘心。
    关于这一点, 陈司诺心似明镜, 所以赴约之前,他就料到自己今晚大概率是无法完完整整地从这里走出去。
    这世上每件事都在考验你的觉悟, 当你经得多世情, 抵达某一境界, 即可堪破生死。陈司诺并不认为自己已经堪破了生死。
    他只是知晓自己这一生总有件事得拿命去换。
    走运的话只需付出半条命。
    比如眼前。
    陈司诺说:“那蔡先生留神,千万别一不小心把我打死了, 否则这笔账永远算不清。”
    眼前这年轻人似乎一身清正风骨。那副铮铮面容瞬间激发了蔡义飞极大的施暴欲, 他紧攥铁棍的那只手蓄了凶嚣的力, 手筋根根分明地激突,似虬龙盘曲。
    蔡义飞享受这种绝对压倒性的优势, 并沉迷被如此氛围取悦身心的感觉,他诡异地笑,“陈律师放心,我打人从不打脸,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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