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给观众沉浸式观影体验,宣传中表示将使用高于24帧的速率进行拍摄。
    如此注重真实感,表演上就更强调情绪浸入,演员必须是真哭,不能有半点假装的成分。
    白茴正坐在轮椅上,看着江洵那副为难不知所措的模样,一改往日的严厉,站起来对导演说:“导演,要不休息十分钟吧,让江洵找找感觉。”
    导演后背已经有些潮湿,越是着急,就越觉得燥热不止,加上江洵自己也说不出原因,讲再多只会更加口干舌燥,便接受了白茴的建议。
    导演和其他工作人员回了原位休息,江洵垂头丧气着,拿自己一点办法都没有。
    白茴走上前来说道:“江洵,我不管什么微博啊、热搜啊多么热闹,你在网上有多么受欢迎,我只关心这部戏能不能演好,就算制片人不缺钱,你也不能拿他的钱烧着玩。”
    白茴以为是他最近只顾着网上热闹,心思飘了,又变回了第一天拍摄时那副得过且过的样子。
    江洵低声回道:“我没有......”
    “那怎么回事?这段时间一直拍得好好的,怎么突然间,你就这样了?”白茴挺直的腰背稍稍侧向江洵,如同关爱一个出现问题的学生一般,想要知道他面临的困境。
    江洵根本不知从何开口,垂眼盯着地面,似是有点受到了情感冲击,半晌才缓缓地解释了一句:“我没妈,不会演......”
    他可以演哭戏,爱人的离别,兄弟姐妹的离别,朋友的离别都行,唯独,不知道怎么演父母的离别。
    他不记得自己拥有妈妈时是什么感觉,更不记得失去妈妈时有多么不舍。
    就算江淮的妈妈将他当作亲生孩子一样关怀,弥补了失去家庭的童年伤痕,可有时候他还是会隐隐约约体会到有一些模糊的记忆存于脑海中,不受控制。
    他是孤儿,被抛弃过的孤儿。
    白茴没有想到他会这样回答,印象中他一直是个还没开窍,需要随时敲打的年轻人,总是要兄长反复委托他人精心照料。她扯开话题道:“巧了,我也没儿子。”
    “三十年前,我应该是可以有个孩子的,不知道是儿子还是女儿,没见过。”白茴已经对往事释怀了,语气淡淡的,她走到一边,拿起地上的剧本,看着剧本的名字说,“拿到这个剧本的时候,我就决定要演好它,虽然不知道和孩子分别是什么感觉,但我知道遗憾是什么滋味。所以,我演的不是分别,是遗憾,我觉得你也可以试试。”
    江洵摇摇头:“我才不遗憾,我过得好好的,我哥他们对我都很好。”突然,他看了看正在喝水的导演,倔强地说了声,“导演,我可以演了。”
    奇怪的是,这一遍拍完,导演很满意,啧啧点头称赞:“江洵,这一段非常好,你要不要来监视器前看看效果,上了荧幕绝对让人印象深刻。”
    江洵固执地摇头:“不了。”
    他确实不觉得遗憾,他刚刚演的不是遗憾,是自我悲哀。
    白茴的话有些点醒了他,他从别处得到了双倍的关爱,可是有一点始终没有想通,那便是他为什么会失去父母。
    所有人都说是意外,可是梦境告诉他不是。
    梦境告诉他,他是被抛弃的,是不被父母欢迎的,所以生来就是他们的负担。
    于是越是做这个梦,越是为自己的存在感到悲哀。
    慢慢地,索性不想了,怎么开心怎么来,即使再梦到也当作完全没有。
    要不是这场离别的戏,他觉得自己真的快要成功地忘了那些不愉快。
    大概是这些年练就的本领,什么不高兴的事都不放在心上。
    拍完戏后,他已经从情绪中解脱出来。
    他坐在椅子上摇来摇去,心情恢复得很快,准备给陈莞尔发个微信炫耀一下今天拍的哭戏有多么感天动地,到时候一定会让全国的观众玩命夸他。
    白茴本来已经准备回去了,走到一半看到江洵还坐在那边,突然折返回来。
    “江洵。”白茴叫了他一声。
    江洵发微信的手愣住了,想着这会儿已经收工了,以白茴之前的脾性,怕是准备特地再来鞭策他一下。
    “白...白老师......”江洵应道。
    白茴没提演戏的事,伸手问他:“有纸和笔吗?”
    江洵否定道:“没有。”
    不远处的珊珊将自己的笔记本送过来。
    白茴按下笔头,飞快地写下名字,随后递给江洵:“下不为例。”
    说完,她转身离开了。
    江洵看着纸上的字,向珊珊确认道:“这是....签名吗?”
    珊珊肯定道:“是的。”
    “珊珊,你觉得这张签名和我之前签的那张相比,谁比较好看?”脑回路颇具跳跃性,江洵突然蹦出这么个问题。
    珊珊不知道怎么说,严谨地说道:“我忘了你之前那张是什么样的了,得拿过来对比一下我才能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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