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沅走进去礼数十足,挑不出半分毛病来。
    \孟才人金安。\
    见到秦沅孟曦儿却一反常态,面含笑容,亲自起身将秦沅从地上拉起来:“你我亲姐妹无需行此大礼。”
    见状,秦沅皱了皱眉,孟曦儿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转性的人,况且,经过上次回门的事,那杜氏估计这会儿还在大理寺关着呢,孟曦儿恨她还来不及怎会与她姐妹相称?
    心中虽然不解,但秦沅还是配合她起身点头,温声道:“多谢才人。”
    孟曦儿凑近一瞬间,秦沅仿佛闻到了淡淡的香味,像是麝香,中间仿佛还夹杂着其他味道,只不过麝香味浓,一时间秦沅也未能分辨出另一种是什么香料。
    秦沅心中不解,一般女子是很少会麝香制成香包带在身上的,因为麝香味辛,性温,虽能醒神,但女子长期佩戴对身体的损伤很大,孟曦儿初入宫理应想要早育子嗣,给自己做靠山,怎会在身上佩戴如此精纯的麝香?
    孟曦儿抬手拿起桌上的茶杯,亲自为秦沅斟了杯茶,边递到秦沅面前边道:“这是上好的花茶,妹妹尝尝?”
    孟曦儿嘴角挂着温柔的笑意,目光透着无害,半分都没有从前尖酸刻薄的样子。
    秦沅掩去眼中茫然,对视良久,才抬手接过孟曦儿手中的茶杯,轻轻拿在手上:“才人有心了。”
    孟曦儿目光在茶杯处停了停,随即收回目光,回手将自己的茶杯拿起,递到嘴边轻抿了一小口。
    “妹妹今日可是跟着定北侯一同入宫赴宴?”
    秦沅浅笑:“正是。”
    孟曦儿放下手中杯盏,脸上挂着笑意,颇有兴致道:“我听说今日宴会上,定北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拒了突厥公主的婚,还说与妹妹情深义重,今生只娶妹妹一人,可有此事?”
    没等秦沅说话,孟曦儿接着道:“妹妹与定北侯鹣鲽情深,叫姐姐好生羡慕。”
    闻言,秦沅眸光微闪,缓缓开口:“才人说笑了,妹妹不过是个妾室,何来鹣鲽情深只说。”
    孟曦儿脸色略微不自然,转移了话题:“妹妹怎么不喝茶?”
    说着,拿起手边茶杯送到嘴边,轻抿了一口:“难不成是怕姐姐在茶里下毒?”
    秦沅万万没想到,孟曦儿会将话说道如此地步,一时没想好该如何答话。
    见秦沅没说话,孟曦儿将茶盏轻轻放在桌上,面带愧疚:“从前的事是姐姐不懂事,姐姐在这里给妹妹赔个不是,还望妹妹不要与姐姐计较。”
    闻言,秦沅赶紧起身行了个礼:“才人如今身份尊贵,这礼妹妹是万万不敢受的。”
    孟曦儿起身将秦沅拉了起来:“你我姐妹不必如此多礼。”
    说完,没等秦沅开口,孟曦儿接着道:“对了,听说御湖里新撒了锦鲤,甚是漂亮,妹妹可愿与姐姐同去?”
    秦沅不好推脱,只能点头:“但凭才人做主。”
    闻言,孟曦儿眼中异样一闪而过,嘴边带着笑意:“那便走吧,刚好我在宫中待得腻了。”
    正如孟曦儿所说,御湖里如今的确有许多锦鲤,绕着圈的在湖中撒欢,的确漂亮的很。
    “妹妹以为这御湖边的景色如何?”
    秦沅皱了皱眉,心中莫名的不安,转过身来便看到孟曦儿正站在离自己不足一尺的地方,而方才跟在两人身后的下人,也不知什么时候被孟曦儿遣走。
    秦沅站直了身子,浅笑:“甚美。”
    孟曦儿缓缓走近,眸光微闪,目光逐渐阴狠,面色狰狞,取而代之的是阴恻恻的笑:“既然,妹妹觉得甚美,那姐姐这就送妹妹去与鱼儿作伴!”
    ☆、落水
    闻言, 秦沅站直了身子,眸中冷意泛滥,她缓缓抬眼:“原来这才是你今日的目的, 什么知错悔过, 不过是为了框我跟你来这池子。”
    孟曦儿目光阴冷, 嘴角笑容狰狞:“你还是跟从前一样聪明。”
    说着,孟曦儿冷笑,目光划过秦沅的脸,眸中带着几分审视的意味:“不过,你真的是孟怜吗?从前的孟怜可没你这么聪明,她就只会哭哭啼啼,然后低眉顺眼求我罢了。”
    秦沅冷笑:“才人说笑了,我不是孟怜又能是谁呢?你们母女坏事做尽, 竟还不思悔改......”
    没等秦沅说完,孟曦儿像被戳到了痛处一般, 发了疯般大吼:“你还有脸提我母亲?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 我母亲不会去那种地方,如果不是你父亲也不会如此对我。”
    孟曦儿面目狰狞,目光凶狠, 胸口一阵起伏, 越说越激动, 一步一步朝着秦沅逼过去。
    “都是你的错,如果没有你我就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你能懂我的心情吗?你能吗!你能吗!”
    说着孟曦儿近乎癫狂,抬起手狠狠甩了秦沅一个巴掌。
    不知为什么,秦沅竟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随着孟曦儿的力气偏了偏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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