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木地看着那些人进行实验。
    一项关于我的人体实验。
    冰冷的手术刀切割着那些女人的身体,切割下我腐坏的器官。
    那些人,每天仅重复着这些动作。
    而那些穿着白大褂人里,我看见双熟悉的眼。
    灰褐色的眼眸,布满血丝,苍老而疲倦。
    阿远。
    我的阿远。
    我最喜爱的阿远。
    我呆呆地,目光滞涩地看着他。
    心口却再也不会泛疼。
    因为那里空空荡荡的,没有跳动的心脏。
    看着我注视着他的目光,阿远弯起眉眼,眼尾褶起细细皱痕。
    我好看的阿远,好像一下子苍老了几十岁。
    “怕不怕?”
    阿远嘶哑着声音,问我。
    那双满是血丝的眼睛里盛满深情。
    我眨了眨眼,有液体从眼尾流过。
    他苍凉的细指抚过我眼角,动作轻柔。
    “别怕,我在这。”
    别怕。
    我在这。
    我机械地,僵硬地扯动唇角,丑陋难堪地向他笑。
    我看见,阿远低垂下头颅,触碰上我的眼睑。
    “睡吧,睡着就不会再疼了。”
    我顺从地闭上眼。
    液体,从眼尾滚落。
    我知道,疼爱我的阿远要去杀人了。
    杀了那些人,然后为我找到一个匹配的心脏。
    我最喜爱的阿远。
    机器在耳畔嗡鸣地运转,冰凉尖锐的刀刃再次划开我的心口。
    戴着皮手套的手,轻轻地触碰着那处流血的伤口,我疼痛地细细颤栗着。
    腐朽的身体,只有那处会疼。
    轻轻扯动,都是疼的,会慢慢流血的。
    阿远,阿远。
    心底不停地念着阿远。
    只要阿远在,一切好似都不再可怕了。
    疼痛,好似消减了大半。
    只要阿远。
    机械快速不停地嗡鸣,冰凉的手探入我空荡荡的心腔里,小心地植入匹配的心脏。
    不知何时,那双细长漂亮的手,早已沾满鲜血,淋漓不尽。
    那块被剜去心的胸腔重新被填充,一颗鲜活的心脏有力地跳动。
    清晰地,一下一下地。
    找到一颗合适的心,死了多少人。
    这场换心手术,又有多少人参与。
    那片后山里,又藏有多少人的秘密。
    我的。
    阿远的。
    还有关隘的。
    关隘,阿远的舅舅。
    那个伪善的商人。
    嗒,嘀嗒。
    鼻息里,滴出血。
    一滴一滴地,溅在地面上。
    我抹了抹,手指染上血。
    “呵呵。”
    我倒在警区别墅的地上,镣铐拖拉在地。
    空荡荡的屋,我低低地笑,笑声凄凄似鬼。
    “阿远,我终于要死了。”
    我伸出带血的手指,向着半空道。
    “我很快就去找你了,这次你要等等我。”
    西城多雨,绵绵密密。
    是夜,山间别墅。
    窗外,雨声淅淅。
    三楼书房里,一片安静。
    书桌前,男人翻阅着八年前的旧卷宗。
    泛黄的纸页,褪色的字迹,陈年的记忆。
    那是关于重温的过去。
    八年前的,一切的。
    甚至是那份已经被遗忘的,字里行间尚存的稚嫩的感情。
    男人垂着眉目看,侧颜精致,轮廓深刻。
    细指顿在某行墨色字迹下,停驻良久。
    之后,那泛黄的旧卷宗被阖上。
    那抬起的目光平静地注视着对面的人,男人手搭在桌面上,十指交叉。
    “这是什么意思?”
    对面的人,冷峻生硬的面孔,视线凌厉如鹰。
    棠鹤生。
    “李闻檀先生,我查过你,你是重温的心理医生,却也是大学校友。”
    李闻檀淡淡勾唇,眼眸沉静如湖水。
    “棠警官,每位医生都有一定的职业道德,关于患者隐私不能对外透露。”
    棠鹤生眯眸,渐沉了目光。
    “李闻檀先生,我记得,你在大学主修并非心理学。”
    李闻檀沉默。
    棠鹤生微勾薄唇,唇畔冷冽地笑。
    “或许我应该称呼你一声:师兄。”
    “毕竟,我们才是同类人。”
    李闻檀掀起眼尾,睨着对面的人。
    双眸如古井,晦冥幽邃。
    双手交叠,身体前倾,重量都压在书桌上。
    防卫攻击的

章节目录

她的少年,黑化了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凡人书只为原作者JIJIU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JIJIU并收藏她的少年,黑化了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