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春娘鬼哭狼嚎的叫声,听着十分刺耳。
    盈袖刚出来,赵嬷嬷立马迎上来撑伞。
    赵嬷嬷咽了口唾沫,偷偷地打量盈袖。
    旁人不知道实情,只当大奶奶来收拾爷的外室,她当初可是在曹县,把所有事都看在眼里,其实她本就不喜欢陆令容的狡诈虚伪,心里也明白,大奶奶的报复是天经地义的。
    可方才瞧见大奶奶这手,也确实叫人心惊胆战,这丫头自打恢复记忆后,整个人都变了……
    “咳。”
    赵嬷嬷轻咳了声,小心翼翼地请示:“奶奶,雅容小居的这些仆人,怎么处置。”
    盈袖扫了眼众人,将鬓边的白菊取下,斯条慢理地往外走。
    “陈家也不缺人,都打发了。”
    “是。”
    赵嬷嬷又问:“那表小姐,不,悔空这儿……?”
    “留几个忠心的婆子管事看着,月钱加倍,告诉他们,打今儿起没陆小姐了,只有悔空。悔空师太必须吃斋念佛,每日都得给柔光磕足一百个头。”
    盈袖顿足,微微回头,冷眼看向上房,冷笑数声:
    “出家人四大皆空,把这院里的花草移了,柜子、首饰、衣裳全都贱卖掉,各类古籍善本封箱,以柔光师父的名义赠给洛阳最有名的校书局,这里只许放佛经,回头再找几个尼姑来,天天给她念经。”
    “是。”
    赵嬷嬷忙应了。
    暗叹,这和坐活牢子有什么区别。
    全都料理清后,盈袖快步走出雅容小居,刚到大门口,就看见陈南淮站在马车跟前,低着头,愁云满面,不知道在想什么,吴锋还似往常那样,像个活死人,抱着刀紧跟在大爷身后。
    看见妻子出来了,陈南淮迎上去,想要搀扶住盈袖,可又怕惹她生气,只能苦笑了声,摇摇头:
    “何苦呢,她父母双亡,也是个可怜人。”
    “陈大爷既这么怜香惜玉,那你去救她出浮屠罢。”
    盈袖从表弟手里接过把头发,摔到陈南淮身上。
    看着发丝掉落一地,这男人痛苦地扭过头,盈袖冷笑了声:
    “去吧,把你那骚货解救出来,何苦当外室呢,你堂堂正正地娶了她,我才服你。”
    “我又没说娶她,你看你动什么气,当心身子。”
    陈南淮笑道:“她心里乱,又得罪过你,这么着也挺好,左右她和佛门有缘。”
    正在此时,只听一阵脚步声响起。
    陈南淮忙抬头去看,俊脸登时胀成了猪肝色。
    原来荷欢已经将红蝉打扮好了,那姑娘穿着绣了牡丹的红色喜服,头发绾了起来,髻边簪着支金凤衔珠步摇,又戴了朵宫纱堆成的红杜鹃花,脸上施了妆,但这丫头因为畏惧,一直掉泪,眼泪将妆冲成了两道红河,瞧着既喜庆,又滑稽。
    “这,这……”
    陈南淮简直愧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急着和盈袖解释:“当日我喝醉了,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醒来后就,”
    “甭说。”
    盈袖手拍了拍陈南淮的胸口,轻蔑一笑:“我对你们怎么交.媾没兴趣,你也不必偷偷摸摸地养着她们母子了,更不必花心思骗我,今儿我就成全你,让她当你名正言顺的妾,以后你们一家三口好好在一块过。”
    “什么一家三口,”
    陈南淮抓住盈袖的肩膀,眼里的痛苦之色甚浓:“咱们才是一家三口,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求求你,别剜我了好不好。”
    “哎哎哎,干嘛呢,把爪子挪开。”
    袁世清用长棍挑开陈南淮的手,将姐姐护在身后,少年双臂环抱住,故意讽刺一笑:
    “姐,这个妾以后叫啥好呢?红姨娘,不对不对,她支使那个什么青枝偷你屋里杏干儿,嘴忒馋了,我看就叫馋姨娘罢。”
    这话把盈袖给逗笑了,忽然,她感觉小腹猛地疼了下。
    “哎呦。”
    盈袖手紧紧捂住肚子,痛苦地略弯下腰,大夫说她的情绪不能再大起大落了,今儿闹了这么一出,果然又动了胎气。
    “你没事吧。”
    陈南淮都快紧张死了,也顾不上提防那小霸王,赶忙扶住盈袖。
    而袁世清也没心思和陈南淮斗嘴斗舌,立即蹲下身,仰头看姐姐,嚯,她脸色还真有点难看。
    “姐,你怎样?要不要去看大夫。”
    “没事。”
    盈袖挣脱开陈南淮的环抱,展颜一笑,柔声道:“大抵刚喝了两口冷茶,激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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