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李良玉姑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陈府家大业大,开销实在惊人,不可能在这些细碎的小账上查。
    前不久太太病重,跟前的老人打发走一批,她和她男人着实慌了一阵子,就怕这位将来要当家的梅奶奶查账,没成想梅奶奶怀孕了,没了精力再查。
    本以为可以喘口气,将过去的账再弥补修饰一下,别来日叫人查出来,谁能想到这位貌美温柔的大奶奶竟然早都知道,还一直隐忍至今,当真是小看她了。
    “奶奶,您听我说啊,这都是太太……”
    祝妈妈毕竟在陈府多年,反应得快,赶忙改了口:“许是哪一笔记错了,那些男人粗心,这些错处也是有的。”
    盈袖听见这话,冷笑了声。
    她知道,自己已经把这些难缠的小鬼拿捏住了,再与她们对嘴,没得失了自己的身份。
    想到此,盈袖给身边站着的荷欢使了个眼色。
    荷欢会意,喜上眉梢,将凌乱的头发别在耳后,下巴微抬,骄矜道:“我看不用重刑,妈妈你是不肯说实话的,你们都站着做什么,还不去拿竹片子给我打这婆子的嘴,今儿一定要她吐出些实话。”
    谁知荷欢刚说完话,只听外头忽然传来个清冷的男声:
    “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在我院里发号施令。”
    众婆子丫头自动分开条道儿,让大爷进来。
    陈南淮似乎刚午睡醒来,还穿着寝衣,身上披着件锦袍,头上没有戴冠,侧脸有被枕头硌出来的红痕。
    养了几天,他脸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进来后扫了圈四周,目光落在盈袖身上,眼里的爱意藏不住,可仍对先前的事生气,白了眼盈袖,冷声问:
    “吵什么吵,离得老远都能听见你们哭爹喊娘。”
    青枝见大爷来了,心踏实了大半,哇地一声哭了,给大爷诉苦:“爷您赏了我酸杏干,荷欢非说是我偷的,把我好一顿打,奶奶她受了荷欢的蒙蔽,也,也打了我和我娘。”
    “杏干?”
    陈南淮皱眉,忽然想起前儿青枝在他跟前嘀咕,说红蝉最近也开始害口,想吃点酸的。
    陈南淮心里火气极大,青枝这贱婢也是个没眼色的,不能在集市买么?非要来拿袖儿的。
    “是我赏的,又怎样?”
    陈南淮只能强撑下去,居高临下地看着盈袖,冷笑了声:“怎么,我赏我的丫头也不能?还没正式当家呢,就开始作威作福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盈袖心里堵得慌,问。
    “就是这个意思。”
    陈南淮回了句。
    “我如今连个仆妇丫头都教训不得了?”
    盈袖冷笑着问。
    “其他人随意,可她是我的人,就不行。”
    陈南淮把青枝护在身后,死死盯着盈袖主仆,随后招招手,让海月上前来,冷声道:“在我屋里撒野,好大的胆子,给我打那个贱婢。”
    海月咽了口唾沫,低着头上前。
    荷欢姐姐是老爷跟前的人,如今又受大奶奶的宠爱,若是打了,不是得罪了老爷和奶奶么。
    “你敢!”
    盈袖立马站起来,护住荷欢,冷冷地盯着陈南淮:“在我屋里手脚不干净,我还教训不得了?海月,给我打这个不懂规矩的贱婢。”
    海月只觉得头皮发麻,腿肚子打转儿。
    眼瞧着大爷今儿也是护定了青枝,若是打,不是得罪大爷么。
    怎么办怎么办。
    海月只觉得天旋地转,紧张得手心直冒汗,不禁暗骂:你们夫妻两个闹别扭打擂台,让我们这些下人难做。
    只见海月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抽自己的耳瓜子,左右看着南淮和盈袖,急切地祷告着:
    “求两位主子放过奴吧,别折磨奴了。”
    盈袖和陈南淮互瞪了一眼,互不相让。
    正在此时,只听外头传来一阵窸窣脚步声。
    李良玉带着几个得力的仆妇,款款而来。
    她今儿穿戴的甚是精致,化了薄妆,头上戴着支凤钗,进来后冷冷地扫了眼众人,沉着脸:
    “都闹什么,老爷在前头花厅会客呢。”
    b

章节目录

眼儿媚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凡人书只为原作者小夜微冷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小夜微冷并收藏眼儿媚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