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梅姑娘的贴身丫头荷欢给他塞了个帕子,他趁没人时打开,一瞧,浑身的血立马又冲到了头顶。
    原来左良傅说的是真的,梅姑娘失忆后被南淮肆意凌.辱欺骗,那小子甚至还对姑娘动了手,害得她动了胎气,差点小产。
    谢子风简直恨得牙痒痒,在曹县时,南淮就能把她欺负得去酒楼卖笑,更遑论她此时嫁给了他,想来更肆无忌惮。
    正在此时,花亭外传来阵脚步声,外头守夜的小厮恭恭敬敬地行礼:“大爷来了呀。”
    谢子风手紧紧攥住扶手,背挺得更直了,脖子往前伸,果然瞧见从外头走进来斯文男人,是陈南淮。
    即便脸上挂了彩,这小子还是俊美异常,眼底如一滩净水,让人不忍打搅他。
    也是邪门了,看见这样的南淮,他十二分的火气去了大半,回想起小时候一起厮混玩闹的日子,心里竟十分的愧疚。
    “三哥,久等了久等了,她动了胎气,我实在抽不开身哪。”
    陈南淮挥挥手,让厅里侍立着的嬷嬷护卫们退下。
    那些护卫们手执长棍,生怕大爷再被打,犹豫不决。
    “下去。”
    陈南淮皱眉,烦道:“我同三哥穿一条裤子长大,他还能吃了我不成?”
    等人都下去后,陈南淮一瘸一拐地走上前来,亲自泡了壶六安瓜片,端到了谢子风跟前,笑道:
    “你素来喜欢瓜片,这是今年谷雨节后收上来的,原是当贡品全都送到长安,我专门给你留了几罐,尝尝。”
    “你还好意思笑。”
    谢子风重重地拍了下桌子,热茶登时溅出来不少。
    他看见南淮低着头,面含愧疚之色,唇角含着血迹,心里一软,忙从怀里掏出瓶药酒,一把将陈南淮的胳膊拉过来,撸起袖子,闷不做声地给他擦。
    “对不起了,今儿我冲动了,下手忒黑。”
    “没事,你就算割我的肉,哥们连眼睛都不带眨的。”
    陈南淮下巴微抬,傲然一笑。
    谁料子风手劲儿大,把他给肉疼了,陈南淮呲牙咧嘴地倒吸凉气,直往后躲:
    “你轻些,疼死了。”
    谢子风摇头笑笑。
    想想小时候,一旦南淮被陈叔揍了,或者他被老头子操练了,他们总会给对方擦药,然后出去喝一顿,酒后互相嫌弃几句对方的老爹……一眨眼,南淮都成亲了,还娶了他的画中姑娘。
    谢子风神色黯然,将药酒按在桌上。
    沉默了良久,谢子风起身将门窗都关好,正面看着坐在椅子上的陈南淮,皱眉:“我在越国时就听说你和高亦雄在曹县干的好事,你们是不是真的大肆制造冤案,搜捕虐杀乱党?”
    陈南淮眼皮跳了下,干笑了声:“我不过是个平头小草民,哪有那么大本事,都是高亦雄那孙子做的,他什么东西你又不是不知道,为了在王爷跟前表功,干出许多伤天害理的事,还营造了个登仙台,专门掳略奸.淫少女。”
    谢子风憋着气,看来传闻多半是真的了。
    “那我问你,你是不是在曹县对同行赶尽杀绝,还逼得长宁侯的小舅子张涛之自尽?”
    “嗯。”
    陈南淮点点头,竟有些羞愧,转而立马为自己辩解:“我当时糊涂了,被百善那小子挑唆的。我真不敢逼杀人,就想借着高亦雄的势吓唬吓唬他,谁承想他气性那么大,一头给碰死了。”
    “得了吧,你那么精,还会被人挑唆。”
    谢子风白了眼陈南淮,接着问:
    “方才我爹过来时,说瓦市那边出了好大的乱子,长宁侯家的四公子与人发生争执,被人活生生斩断了手脚,小命都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是不是你做的!”
    谢子风拳头紧握住,十分严肃。
    “这你可冤枉我了。”
    陈南淮一脸的无辜:“我现在躲他们家的人还来不及,哪儿还敢生事!”
    “没骗我?”
    谢子风皱眉。
    “骗你就让我没爹。”
    陈南淮举起右手,赌咒发誓。
    “那会是谁。”
    谢子风小声咕哝了句。
    “定是左良傅。”
    陈南淮脸色阴沉下来,气道:“他忌惮我爹,又觊觎我媳妇儿,算计我不是一日两日了,肯定又把屎盆子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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